第43节(1 / 2)

我咯噔一下,彭宗梁绕了这么一圈,最后还是冲这部经书来的。

我犹豫一下:“不知道。”

就这一犹豫,让彭宗梁抓住了这个瞬间。他呵呵笑着:“你撒谎没用。我师弟就是为了这部法本来到了中国,你见证了他整个斗法的经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部法本?”

我赶紧说:“我是听说过,可,可是没见过。”

“我师弟死在你们村,必然是得到了法本的下落,要不然他不会去的。王强,你说话太不老实,说一半藏一半,我问一句你说一句,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

彭宗梁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球,用手轻轻一摸,黑球伸头伸脚竟然变成一只甲壳虫。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记得素班就养着这样的毒物,平时看上去是佛珠,一旦出手的时候,佛珠就会长出手脚,变成虫子,可以展翅在天上飞。

他们的手段很相似,果然是师兄弟。

彭宗梁把这只黑色的甲壳虫放在我白花花的肚皮上,只见甲壳虫爬了起来,皮肤上传来细细痒痒的触感。

我紧紧盯着甲壳虫,只见它爬到了我的肚脐眼附近,然后头朝下,开始用爪子刨着肚脐,我是又疼又痒。

我用胳膊肘撑着身子,头部勉强抬起一个角度,看着这种虫子,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只甲壳虫拼了命往我的肚脐里钻,时间不长,整个头和长须子已经伸进去了。我浑身酥麻,疼倒不算太疼,可这个视觉刺激受不了,一想到整个虫子要从肚脐钻进去,我全身麻得都要爆炸了。

我带着哭腔说:“老彭,你是我哥行不,是我大爷行不行,赶紧把它拿出来啊。”

彭宗梁掏出打火机,用火苗去烧甲壳虫的尾部。虫子吃不住疼,爬得更快,也就三五秒钟,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我的肚脐里。

我实在是挺不住,大声喊:“我知道那法本的下落,我知道,你赶紧拿出虫子啊。”

彭宗梁一手捏住甲壳虫的尾巴,轻轻往回拉,把虫子又从我的肚脐里拽了出来,整个过程,他拉得极慢,就让我这么看着。

等把虫子整个拿出来,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撑着的胳膊肘又酸又麻,我再也坚持不住,躺在桌子上,气喘吁吁。

彭宗梁用手拉开我的裤子。因为我是在工厂被抓来的,下身还穿着厂子里的工作裤,他用刀子把裤腰带割开,然后拉开裤子一条缝儿。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哭着说:“彭哥,彭哥,咱别玩了行不,我是真怕你了。”

彭宗梁捏着乱动的甲壳虫,作势要塞到我的裤子里,我吓蒙了。这虫子见眼儿就钻,钻肚脐也就罢了,可真要从我下身哪个洞钻进去,那绝对生不如死。

“那你现在详详细细,把我师弟死时的过程再说一遍,这次不要有一个细节是编的,我能听出来。”彭宗梁说。

我紧紧盯着他的手,生怕把虫子扔进裤子里,我说道:“你师弟素班确实是冲着法本去的。”

我把当时发生的过程详详细细又说了一遍,和第一遍的说法没什么太大出入,因为本来就是大实话。

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别找我们啊。素班是死在长生的手里,《万经之经》的法本落在我们村叫张宏的人手里。”

“张宏呢?”彭宗梁问。

“他说过要出国,我估计是去东南亚了吧,他把法本一起带走了。”我说。其实这是撒谎,法本的原本张宏还给我了,三舅让我背下来烧了,我没听,藏在枕头底下。

反正张宏现在下落不明,死无对证,彭宗梁再厉害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彭宗梁说:“说来说去,发生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苦着脸说:“真没关系,我是无辜的,我是大大的良民。彭哥,我要跟你举报,杀你师弟的长生顶不是个东西,你师弟死后,随身带着的那些钱财宝物,都让他搜刮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张宏、长生……”彭宗梁念叨着,用心记住这两个名字。

他点上一根说:“师弟的仇我自然会报。如今分身已毁,我也露了相,不能在这里待下去。我要封存这里,你们这些知情者全部要死。然后我会去铁刹山找那个人报仇,报仇之后,我要亲自赶赴泰国,去师父那里领罪。到时候会怎么办,全凭他老人家一念之间。”

“你的师弟其实未必是死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我们一起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被抓来的那个清秀女生。她抱着膝盖,坐在干草上,十分认真地看着彭宗梁。

彭宗梁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他撇下我,大步流星走过去,打开了关押女生的牢笼。

这个女孩慢慢站起来。

我躺在桌子上,拼命侧着脸去看,光线下,能看到女生两条白白的长腿,她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吧,却小鸟依人,自有动人之处。

她不慌不忙从笼子里走出来。

彭宗梁还挺怜香惜玉,并没有用绳子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兄没死?”

这个女孩捡起一根棍子,在地上慢慢画着图案,我勉强侧着身子去看,这一看大吃一惊,这女孩画出来的竟然正是素班死时脸上的图案。

“就是这个,”我喊了一声:“素班死的时候,脸上的图案!”

女孩把棍子扔在一边,没有表情。

“这是降灵术里的封魂咒,”彭宗梁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用手一指我:“刚才听完他说的故事,我就猜到了几分。你师弟素班临死前,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留下肉身,用降灵术封印了自己的阴魂,把自己变成了小鬼儿。”

她的说法和三舅一模一样。

彭宗梁看着她:“你果然是道法中人。那天我就看你不对劲了。”

我喉头咯咯响,说道:“你,你不是说不知道怎么就被抓来的吗?”我故意把这话说出来,就为了祸水东引,让彭宗梁的心思全都让在那女孩身上,转移战斗方向。

这时候,钱明文在黑暗中说:“兄弟,我说什么来着,这姑娘一张嘴我就知道有猫腻,撒谎撂屁,全是漏洞,也就你吧,还当个真事听。”

彭宗梁看着这个女孩:“那是半个月前,我在黑夜中调息,准备吸收黑缸里木头人的精华,可过程中出了岔子,导致阴气外泄,这才使得当时在车间里五个值班的工人迷乱了心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全部突发心脏病。也就在那时,我发现了你,大半夜你一个姑娘不在家呆着,出现在法阵周围,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抓你来的半个月里,你只字未提,什么话也不说,怎么现在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