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怔住了。

那一瞬间，大脑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响起。

如鬼魅。

如恶魔。

【你不能庇护她，你需要我的力量。】

脑海里的这个声音侵袭进他大脑的角角落落。

就快要侵占他整个人格时，他在梦中猛然惊醒，噩梦真实到让他醒后眼睛都是猩红的，他摊开手心，那里是一枚图钉。

他手心已经千疮百孔，有几个夜里，他都是这么醒的。

又是这样的噩梦，他已经做了无数个。

仿佛是一个诱导，他护不住她，她会死在他面前，渐渐的成为一个暗示。

一个，让他快要疯魔的暗示。

薄祁琛躺在床上，旁边是手机，他看着手机，拼命克制住不去打扰她，忍到心肠都在疼。

他怕自己打过去，就克制不住黑暗的想法，就忍不住想把她禁锢在身边。

那个梦……

他没有保护住她的梦。

宛若成了他的梦魇。

忽然，房门被敲了敲。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白白的兔子娃娃出现在门口，唐糖穿了一身粉色的公主服睡衣，她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喊，“爸爸，你做噩梦了吗？”

薄祁琛眼中黑潮退散，将图钉扔到一旁，朝她伸手，唐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爬到床上，窝在了薄祁琛怀里。

“我听见爸爸做噩梦的声音了，爸爸，你是不是也想妈咪啊？”

薄祁琛揉了揉她脑袋，不语。

唐糖歪了歪脑袋，继续说，“不然我们交换秘密吧，以前我也做过噩梦哦，我梦到妈咪离开我了，唐糖都哭了呢！最后都哭醒了，然后一睁眼，妈咪就在我身边，还给我唱歌让我睡觉，然后我才不怕了。”

“爸爸，你是不是也梦到妈咪离开我们了。”

薄祁琛动作一顿，许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