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就叛变(1 / 2)

参与这场秘密的、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知晓的对话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夜翼,布鲁德海文的义警,曾经的第一任罗宾,“黄金男孩”迪克·格雷森;另一个就是曾经担任了夜翼的导师兼养父、现在是他的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的蝙蝠侠。

说实话夜翼在接到蝙蝠侠的通讯的第一时间其实还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的, 毕竟就算蝙蝠侠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麻烦的话,也不会选择这么尴尬的时间:

凌晨三点。

就算是义警们也是人而不是铁打的机器, 尤其是像他这样夜晚要夜巡白天还要去领那点微薄得可怜的工资的、身兼双重职务的人,不能像哥谭的布鲁西宝贝那样, 就算夜巡了一个通宵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在白天开董事会的时候打盹。白天只不过是布鲁德海文的一个普通小警察的他精力有限时间有限, 自然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而这个时间放在平日里的话已经是他夜巡完毕、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了,只不过今天布鲁德海文又抓获了一起私下贩卖来源不明的枪支的案件,全体警务人员都在加班加点, 连带着让夜翼的夜巡时间都晚了不少, 在这个平日里他已经回去睡觉了的时间点他还在夜巡。

此时的夜翼正好已经夜巡到了布鲁德海文的边缘,就在他巡视了这一圈这个城市治安最乱的地方、发现没有问题紧接着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之后, 来自蝙蝠侠的私人通讯便精准无比地接入了进来, 就好像他在自己曾经的首位助手的身上装了个监视器一样。

——不过按照他的那要命的掌控欲来看的话, 没准他还真的可能做得出来。

于是夜翼在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战衣,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十万火急地赶往了蝙蝠侠在通讯里提到的那个地方,等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果然那辆他以前身为罗宾的时候坐过不知多少遍的蝙蝠车已经在路边静静地停着等他了。困得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里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一口气睡到天亮的的夜翼强打起精神, 敲了敲车窗道:

“是我。”

蝙蝠车的车窗应声摇下, 露出了蝙蝠侠那张戴着面具的面无表情的脸:“上车。”

夜翼抱着“究竟有什么麻烦事能让蝙蝠侠亲自来找我”的心态从善如流地上了车, 只是在三分钟后听完了布鲁斯的来意的他当场就后悔了,只恨不得自己没有来过这里或者干脆就装作没有看见那通电话,要不的话他也不用面对这么个让人只能单纯地从喉咙里发出各种各样表示惊叹的拟声词的场面了:

“我就该知道是这么个事儿——我就说你和那个小通灵师一起从时空乱流里回来的时候,你看着人家的眼神就不太对,小翅膀还要嘲笑我说我想太多,看看,果然我才是对的!”

连续数年蝉联了布鲁德海文警局最受欢迎的警员迪克·格雷森觉得自己真是太对得起这个称号了,虽然说每次在酒会上对布鲁斯抛媚眼的掘金女郎多得怕是双手双脚都用上也数不过来,但是大众的眼光才是雪亮的,感谢布鲁德海文的同事们对他的魅力和情商的肯定,让他在面对着前来在感情问题上要向他求助的蝙蝠侠的关键时刻都要格外有底气:

“不过说真的布鲁斯,当你在凌晨三点这么个尴尬的时间段用秘密频道联络我、又不肯在通讯里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紧急事态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绝对不该是公事了。”

——不过摸着良心说的话,就算他能想得到这不是公事,怕是也不会想得到是这种事。

他是蝙蝠侠的第一个罗宾,亲眼看着蝙蝠侠收养了第二个和第三个罗宾,直到他的血缘上的亲生儿子来到了韦恩庄园,然而即便如此,这人偏执又独/裁、把什么事都藏在心底、控制狂和过分冷静到让人不得不怀疑此人究竟有没有感情的这一系列性格上的问题也没有得到丁点儿的改善。

说得好听一点的话这叫意志坚定,不会被人随便左右自己的想法,说得不好听一点的话就更简单了,这就是死性不改。

当这么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都成为了他的招牌之一了以后,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有主动想改善自己性格的这一天,就连迪克一开始也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但是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就开始尽心尽力地给自己的导师出谋划策起来了: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你这个性格……其实就算不改,人家小女巫估计也早就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了。你陷入了某种误区,布鲁斯,你现在要做的其实不是改变你的性格——你们都熟到这个份上了,就算再改也无济于事了——只要你能把你想说的东西毫无阻碍地、不加你自己特有的蝙蝠侠式扭曲的方法说出口,就是一种进步了。”

“简单一点的方法的话我推荐你从最基础的追人开始,这个你也会,不是吗?比如送个花啦、约她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都可以,看你喜欢,先把你的身份从‘有经验的、值得依靠的战友’转变为‘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好好相处的异性’再说。”

“你喜欢人家小姑娘,可是人家小姑娘还没把你当成能够发展一段恋情的异性,还在把你当成同僚看呢。”

迪克觉得自己说得很中肯,而且给出的方法也极为可行,毕竟让一个披着花花公子的表皮逢场作戏惯了的人突然就要捧出自己的一颗真心,那未免难度系数也太高了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此蝙蝠侠压根就没展现出“此法可行”的丁点儿意思出来。迪克还以为他是没法克服自己一贯的心里的那个槛呢,苦口婆心地劝道:

“拜托了,相信我,b,其实真的没这么难的,你不要皱着眉头搞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好像这件事对你来说有多困难似的。”

布鲁斯终于开口了:

“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