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外面还有点渗血。
伤口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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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难掩诧异,岑景末是个药罐子,气色很差,穿得又多,要不是目睹这一幕,他真看不出对方身上有伤。
“我一个地质学研究生,没摸过枪,纯粹是临危受命,岑家内忧外乱,这是我回国后遭到的第三次伏击。”岑景末放下毛衣,轻描淡写。
像岑家的新任当家主受伤,这一定是瞒着外界的,岑家内部知道的人也就他的只有心腹而已。
他能主动亮出来,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诚意,以及急迫无奈。
郁岭并没有因此动容。
茭白捂住半边脸遮盖脸上的表情,小太子爷有心脏病,还有其他小毛病,身体底子比他还要差,但是,没摸过枪就假了。
岑家是靠军火生意发家的,这位日常生活中不戴手套,只有要用枪才会戴上,他持枪射击的画面十分优雅,作者特地安排了两格。
“还请郁队长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度过年前这一个半月的难关。”岑景末戴着手套的手理了理大衣,“报酬你随便开,年后去留都随你。”
茭白捧着杯子喝口水,岑家这是给足了面子啊,他看两位好友的头像,大海啊,都是水,无风也无浪。而蚂蚁呢,
它变身了!
突然多了两只大钳形状的螯。
茭白目瞪口呆,这是在战斗中?那等会还能变回去的吗?大螯看着怪吓人的。
账号列表在茭白面前,他盯着看的时候,很容易被误解成是在冲着对面的岑景末发呆。
郁岭的面色沉了几分:“我会考虑。”
“我希望能在车里听见郁队长的答案。”岑景末说。
场面瞬间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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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茭白以为岑景末要掏枪的时候,岑景末忽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茭先生和郁队长的关系很要好,可沈家不清楚。”岑景末打开手边的笔电,点几下,将屏幕对着茭白跟郁岭。
画面上是茭白住了两天的郁家房屋。
门前多了一伙人。
章枕在打电话,陈一铭瘸着腿指挥手下人砸门。
哐哐声响震耳欲聋,裹着他们这两天多以来的疲惫和焦虑。
茭白前一秒在想,沈老狗没去。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镜头里,没干别的事,就是拿枪在门上打了好几个孔洞,他低喘着,血红眸子里盛着扭曲的愤怒,像一个即将暴毙的瘾君子。
茭白怀疑他现在回去,沈老狗会拧断他脖子,再把他的尸体拴起来。
“这是我事先安排好的监控拍下来的,沈家落后一步。”岑景末按掉画面,“而我的人能在沈家前面几小时抵达,靠的是郁队长多年前留在我爷爷那的档案和个人信息,加上最近也托到人请你来岑家办事,这才让我们有迹可循。”
“监控是我半小时前收到的,现在沈家的人想必已经在找来的路上了。”岑景末说。
可他们还停在这。茭白瞥一眼姿态沉定的郁岭,又瞥竖起大螯的蚂蚁,那对儿大螯咔咔往一块砸,就跟摔跤武士开战前的叫嚣一样。
“我知道郁队长考虑这么久是有顾虑,你不放心弟弟,”岑景末很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两秒,“还有茭先生。”
茭白扯扯嘴皮子,非要捎带他的名堂这不就出来了吗。
“抱歉,我需要吃点东西。”岑景末突兀道。
茭白见郁岭在出神,没有要理睬的意思,便回应岑景末的礼节:“你随意。”
岑景末对他笑笑,丹凤眼微眨,那弧度极有令人心动的气韵。
茭白不解风情地看着。
岑景末愣了一下才打开车里的冰箱,拿出一份精致的小……甜点。
茭白早有预料,礼珏就是靠这玩意俘获了岑景末的心。
“沈家就要找过来了,到那时郁队长不好交差。”岑景末品尝甜点,“我这里有个策略,二位听听看。”
“郁队长这一路留下的痕迹,我可以派人清理掉,另外,”他又一次按笔电。
这回画面上是一具身体,半侧面。
茭白的心口一跳,那人脸跟他怪像的,乍一看有种照镜子,可镜子里的人却跟自己做出不同动作的毛骨悚然感。
替身都出来了,还有什么狗血剧情没出来?
“真人并不是很像,主要是化妆化的。”岑景末说,“所以他不能以茭先生的身份回南城,只能这样出现在视频里,在有限的时间里拖住干扰沈家。”
他看向郁岭:“我能利用那个机会送茭先生和你弟弟去国外,到了国外,我的人不会跟踪,他们想去哪个国家都可以,等沈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提议,如何?”
郁岭从进车就开始抚摸绷带,就像是在和爱人交流,这一刻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把刀刻般利落硬朗的面庞侧向茭白。
岑景末也看过去。
茭白眯着眼看远处山岭:“我不去国外,我要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