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也好软。’
‘被亲的时候也好乖啊。’
越想越歪,手里的珠子数的越来越慢。元和盯着案几上跳动的烛火又想起他错愕的眼神,面上一烧,珠链被丢远,她蒙着脸嘴里喃喃:“天啊,这叫人怎么活啊。”
翌日,元和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嗓子哑了,还有点咳嗽。可能是昨天落水后没及时擦干头发导致的,一整天她都昏沉沉的。
下午时,元和刚睡醒,从帷幔里钻出一个头,“宛青?”
宛青大约是守在外面,她很快就进来了,“公主要喝水吗?”
元和本想着喝完水了再睡会,结果宛青说温大人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时辰前吧。”
元和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下来,闻言,说:“怎么不叫我?”
“大人听公主受凉了,就没让我们叫。”宛青笑着递给来一块禁步,“我看温大人好像要送什么东西给公主。”
元和没接禁步,指着梳妆台下的阁子说:“把那里面的香囊拿来,今天带那个。”
宛青愣了一下,接着面色如常的把禁步收起来,给元和系香囊的时候,笑意挡不住了,偷笑着问:“公主和彦初和好啦。”
不提还好,一提起她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忍不住舔了下牙齿,“还行吧。”
从主院到前厅要穿过一条花廊,还未走到尽头就听见屋里的说话声。
“按照这张药方上的每日煎一次,饭后服用。”
“温大人,我们公主不爱喝这些东西,平日都是做药膳,慢慢温养。”
那人没有被质疑的恼怒,仍是温声细语的,“放心,这药不苦,我二弟年幼时也喝的这个。”
“那奴才就下去煎药了。”
元和在侧门的地方停下,厅内温瑾随正执笔交代着家仆,似有所感他抬头看向侧门,“公主。”
元和点了点头,“大人不必多礼,坐吧。”
家仆朝元和行礼后躬身退出去了,她多看了那家仆两眼,有点眼熟可能是厨房的下人。
“听宛青说公主病了,温某便忍不住多嘴两句,还望公主莫介意。”
元和收回视线,“不会介意,多谢大人关心,不知大人今日是为何而来。”
“今年的曲文宴已经定下地方了,有人托我来问问公主今年去吗?”
“今年应该比前几年要好玩,去吧。”说不定还能在曲文宴上遇见彦初。
温瑾随颔首,“今年太子归京是要比前两年热闹。”
“既然话带到了,微臣就不留了。”
元和还有些晕乎乎的,听他要走还松了口气,把他送到门口后元和止步了,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大了。
“就到这吧,我看公主脸色不好,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温瑾随说完后却走,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木牌,“这东西是前些日子在慧明大师那里求来的,大师说可以辟邪,公主拿着吧。”
“慧明不理俗世已久,这木牌也是个稀奇物件,大人还是自己收着。”
“不碍事,微臣求了两块。”
温瑾随执意不收,元和只好把木牌收下。收下后,温瑾随更是和颜悦色,“公主平日可把它放在床头也能安神。”
“也可放在……”他目光向下看向元和腰间,淡色手指宽的腰带衬得那腰只有盈盈一握,下首挂着一白底云祥卷纹的香囊,绣法很是别致,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眼底暗色涌上,避光的半张脸敛在阴影中,他神色扭曲一瞬,“也可带着腰间,能驱邪。”
元和没发觉他的不正常,只觉得他低头的时间太长了,不由唤了一声,“大人?”
他再抬头时,神色已然正常,“无事,微臣先走了。”
热风扑面,温瑾随面色阴冷,却在走出府门那一刻恢复如常,旁边的守卫向他行礼,“拜见温大人。”
他如常温笑着,“都起来吧。”琥珀般的浅色眸子闪着幽深的光。
木牌的花纹描的精致,元和想了想还是把这东西放进了阁子里。
她小心的把香囊取下来放在枕边,而后合衣躺下。
快到晚膳时间时她才醒过来,除了嗓子哑,头已经不晕了。
吃完饭后,宛青端着一碗药过来,她见元和皱眉解释说:“这是温大人让煎的,公主喝了吧。”
元和看毒似的盯着药碗,她挥手“你先下去吧,药放这,我等会喝。”
宛青知道她性子,也没多劝,放下药就退出去了。
元和放下手里的杏仁,慢腾腾的端起药碗,她闻都没闻就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把药倒了。
窗外夜风凉飕飕的,元和倒完药就要合上窗,一只手骤然伸出卡在窗间。
“你倒的什么?难闻死了。”那只手将窗户掰开,一张美人脸伸进来张望。
他见屋里没人,手撑着窗柩干净利落的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