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隆科多在书桌上写着什么,让瑾宁惊讶的是岳兴阿也在书房。岳兴阿在旁边的小书桌似乎在临摹字帖。过了一会儿,隆科多开口道“今天怎么样?”笔却没有停下,头也不抬地问到,像在聊家常一样。
岳兴阿停顿了一下,像在组织语言,笑着开口道“今天和妹妹去逛街,她很开心。看得出来她对什么都很好奇,很多没见过的小玩意她停下来看了好久,但是奇怪的是她什么都没买,只是看看。下午学骑射,妹妹人虽然小,但是却没有抱怨,坚持了下来,儿子以前都没有这样毅力。她骑马很有天赋,射箭现在看来准头不行,当然她的年龄太小了。”
听着他们的讨论,瑾宁皱了皱眉眉头,看样子这个便宜阿玛今天是故意让岳兴阿接近自己,但是目的是什么呢发现自己的异常?分析了一遍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没什么出格的啊,自己最近也没漏什么马脚啊。自己现在也才六岁,也嫁不了啊。
“嗯,教汉学的夫子和教骑射的谙达那里都说你妹妹很聪明,很有天赋,可惜是的女儿。知道阿玛今天为何对你妹妹如此宽容?”
“儿子不知”
“你妹妹六岁了。佟家出了个孝康章皇后,现在有一个皇贵妃,以后还可能变成皇后。现在皇贵妃身子渐渐不好了,以后佟家的荣光要如何延续?”隆科多抬头直直地看着岳兴阿,眼神锐利。
岳兴阿有些犹豫道“阿玛是想让妹妹进宫?现在未免太小了。”
隆科多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开口道“家族会再送其他人进宫。你妹妹和在贵妃那养着的四阿哥刚好合适。虽然不是皇贵妃亲生的,但是也要叫皇贵妃一声额娘。把你妹妹送到你姑爸爸身边从小培养感情的话,以后可能对佟家有用。就像你姑爸爸和皇上青梅竹马的感情,后宫其他女人哪里比得上。虽然四阿哥只是一个皇子,但是养在皇贵妃名下以后至少也是个亲王,更进一步可能……不管如何,拉拢四阿哥,对佟家利多于弊。”
“女人依靠的是家族,娘家、夫家。今天让你和你妹妹多处处是让你妹妹对你、对佟家有留恋。虽然你妹妹姓佟,但是她还有姓赫舍里的舅舅,将来亲近哪边还不一定呢。”
“佟家和赫舍里家以前因为大行皇后和贵妃,现在因为太子,注定会背道而驰。记住你姓佟。”
“儿子记住了。但是额娘妹妹都是佟家的人啊。”
“你身为嫡子,以后的当家人,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女子对于一个家族而言就是家族延续和联姻的工具,不可心软。就算和四阿哥那没成,送进宫总是有好处的,大不了以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语言犀利而冰冷。
“儿子知道了。”
收回精神力,瑾宁想着刚才的对话,杀意弥漫,目露寒光。难怪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和蔼可亲,原来是打亲情牌,把自己送进皇家。哼,我让你继续做这种美梦,到时候等梦醒了,不知道你们是哭是笑。
原以为便宜哥哥就算平常不亲近,但是应该也是没有恶意的,真是小看古人啊。小小年纪心机不容小觑,这冷血无情的风格真是做父亲的言传身教。
至于佟家,敢算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在意的东西都毁灭在你们的面前。
但是憋屈的是目前明面上还不能做什么,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这风平浪静只在表面,挡不住底下的波涛汹涌啊。
想了想,瑾宁就放下这些烦心的事情,睡觉去了。
这几天瑾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和以前一样每天早起去请安,然后去学汉学或者骑射。便宜哥哥倒也没再过来联络感情,她也乐得不用装模作样。
这一天下学回来,得知额娘出去赴宴,阿玛和哥哥一起出门了。瑾宁觉得这是个机会,叫来了春喜,“本格格今天累了,要休息,你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我,晚膳晚点再用。”语速缓而轻柔,声音里带些迷幻的气息,让人听了深印在脑中。
这是瑾宁精神力的一种用法,催眠,这只是低级的催眠,声音通过精神力的覆着,加深在脑中的印象,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着声音的指示行事。
其实瑾宁也想过深度催眠春喜,让她变成自己的人,春喜是佟府的家生子,和佟家牵扯过多,有些事情不好去做。而且深度催眠以她目前的能力,也就能控制六人左右,用在丫鬟身上浪费了。
她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和佟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势力。就像雍正的血滴子和粘杆处一样,用于暗处的势力。
在乔装成一个落魄小男孩背着包袱去寻亲的样子后,瑾宁翻墙而出来到了府外,并没有走热闹的地方,要是碰到认识的人那就真的难解释了。直奔城外的破庙而去,据说那附近是乞丐的容身之所。
潜入破庙上梁,偷偷观察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一个个不是老弱就是病残。倒是在神像前面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色潮红,嘴唇发白,瘦骨嶙峋,但是眼神坚定。衣物虽破旧,但整齐洁净。
他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破庙外走去。瑾宁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观察着。
男子来到破庙福晋的小溪旁,拿起在一旁的树枝,走到小溪里申请专注的看着水面,这似乎是在抓鱼?
只见他将手中的树枝用力往水里一叉,再拉出水面时树枝上插着一条鱼在不断挣扎。走到岸边,男子折了些树枝和干树叶,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起了火,收拾好鱼后烤起了鱼。
瑾宁从草丛中走出来,在距离他五米的地方停下来,看着他,说道“我可以治好你的腿,和你身上的毒,但是我缺个下属。”
男子防范而愤恨地答道“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一个五六岁的稚儿?”
“自然是看出来的。至于信不信……”话语间一顿,催起内力,五指成爪状,像旁边的大树抓去,树木拦腰而断。
男子看着那小小的手掌,难以置信,随后又欣喜至极,连忙跪下磕头道“属下张云霆拜见主上,刚才冒犯之处请主上责罚。”
倒是挺会做人,识时务。
“责罚倒是不必,你给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属下乃山东人氏,父亲时任云南曲靖县县令,为官清廉,因拒绝与上峰同流合污,阻人道路,惨遭灭门,全家只余我一人。只身上京想为全家伸冤,寻到父亲昔日好友府上,却不想无人敢管,当晚便遭遇杀手,这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逃脱后我便来到这破庙装作乞丐隐遁行踪。请主上允许我杀了那仇人后再为主上效力。”神情悲愤且充满仇恨,说完用力磕下头。
“你想报仇我当然不会拦你,但是你如今这样只能去送死。你且养好伤,练好武功再说,就你这武功,实在难以报仇,我会教你武功的。但是我可不养闲人,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谢主上成全,以后云霆的命就是主上的。”
瑾宁随即对张云霆进行深度催眠,打下精神烙印,一旦他背主,精神力将会把他的识海破坏,到时就会变成一个傻子。用水系异能将他腿上的经脉疏通之后从包袱中(实际是空间)拿出一个瓷瓶,拿出《武当九阳功》,《梯云纵》,《两仪剑法》,《震山掌》,几条金条。
“我叫楚问,以后你对外称呼我楚公子即可。这个你找个没人的时候服下,有洗精伐髓之用,之后再练这基本武功心法事半功倍。这些金子你留着买个庄子,我现在很缺人手,你帮我找一批年纪小的孤儿,教他们武功,我需要一支影卫。再找四五个可以培养的,像你差不多的少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此事切不可张扬,否则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看着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男子更是郑重“属下明白,属下会在京城附近寻个庄子安排这些人训练,只是主上要如何联系属下。”
“放心,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你在城南买个小院子当做联络点,每月初一过来一趟,这是我的标记。”说着拿出一张白纸,纸上跃然而出的一朵血色彼岸花,妖艳而诡异。
张云霆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五六岁的年龄做事如此周全,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拿出的东西又是神秘莫测,遇到他也许是自己走运了。
“属下遵命。云霆定当不负主上所托。”
看着事情安排完了,瑾宁嘱咐几句便回到了佟府。卸下伪装,装成刚刚看完书的样子,吩咐春喜传晚膳。按着正常的作息,睡觉、修炼。
第6章
影卫和女红
天还没大亮,听到外面的动静瑾宁睁开了眼睛,望着顶上的青帐,来到清朝都半年了,有种自己还在梦里的感觉。这半年瑾宁每天都在学习,汉学、骑射、武功、还有空间里一整个图书馆的书,文学,历史,工科,强大的精神力让瑾宁几乎是过目不忘的。
但是在平时表现中还是要注意藏拙,不然就现在的实力,下场就难说了。
云霆在几个月前在各地收养了三十名孤儿组成影卫,安排在京城郊外的庄子,由他启蒙、教授武功,招揽了五名十五岁左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