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细叮嘱了霍密,道:
“孩子玩性大,你逮着她了也莫骂她,只好生的哄着,姑娘家要脸皮。”
“儿子省得。”
霍密应下,回身匆匆的离去,他追出大厅慢了阿玉几步,走下台阶便问屋外守着的兵,
“阿玉往何处去了?”
那在雪地里标直立着的兵指了指阿玉的院子,“小姐往自个儿的院子里去了。”
霍密便是立即去追,鹅毛般的大雪铺面而来,他也顾不上打伞,生怕他的宝贝闺女因为生气,而故意去做些危险的事,那炮仗能是一个姑娘家玩儿的吗?万一炸了手怎么办?手指头炸断了怎么办?
雪地里的宫灯一盏一盏的亮着,远处唱戏的声音已经渐细渐消,等霍密找了一小圈,才是最终找到了霍含玉的小院子里,这位置,那唱戏的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雪地里,留着两串细细的脚印,被大雪淹没了一些,但足以证明霍含玉和春杏的确是回了这栋小院儿。
但是楼里并没有人气,还是静悄悄的一栋小楼,虽然点了灯,但全无声响。
霍密心头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他的军靴踩在雪地上,一步步的进了楼。
将将进了一楼的堂屋,就听得楼上有些悉悉索索的音,春杏从楼上下来,霍密刚要问她小姐在哪儿,春杏便是红着脸,抿唇笑,又冲霍密福了福身子,赶紧的跑了。
跑走之前,还将堂屋的门给关上。
霍密一时不解,回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双页雕花木门,这才带着狐疑的心上了楼去。
这楼梯还未走至一半,便听得楼上唱起了软软的江南小调,那音调婉转温柔,是钟鸣鼎食之地水乡肥沃人家的吴侬软语,相较江北高亢嘹亮的小曲儿,更是多了一丝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