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陆冰冰听了他的话,不发一言,眼中的怨恨却更深了。

“所以,你暂且听我的,稍安勿躁,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帮你出头的,好吗?”

说完,陆唯风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残破不堪的粗布衣衫,冲墙角里的白兰淡淡说道:“把屋子收拾好,再从库房里取一件衣裳来,小姐明日还要用。”

“是”白兰怯生生地答道。

陆唯风交待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他是男子,心中装的是家国大事,哪有这么多闲情逸致安慰自己那骄纵的妹妹呢?

可陆唯风前脚刚走,陆冰冰随后便抄起桌上的首饰盒,狠狠朝房门的方向掷去,嘴里破口大骂道:“滚!全都滚!”显然是对自己的哥哥很不满意。

门边,一只纤纤素手捡起滚落到脚边的玉镯。

陆冰冰看见来人,面上的愠怒稍稍褪去了些:“泠霜姐姐。”

周泠霜缓步走来,将拾起的镯子放在桌上,笑着道:“多好的镯子,就这样扔了多可惜。你不想要,可以送给我啊,我瞧这镯子清澈无比,倒是喜欢得很。”

“泠霜姐姐别取笑我了,我的东西怎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陆冰冰没把周泠霜的这句话当真。

“我说的可是真的,别说我了,就连永宁公主看了这镯子,一定也喜欢得不得了!”周泠霜拈起镯子,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听闻公主殿下最喜欢奇珍异宝,见了你这满绿手镯呀,估计会爱不释手呢!”

陆冰冰被周泠霜这句话说得脑子有些发懵,不由开口问道:“公主喜爱奇珍异宝是事实,只是这满绿翡翠倒也称不上是世间罕见的珍品,泠霜姐姐为何一口咬定公主殿下会喜欢呢?”

周泠霜的唇畔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她眼波流转,转而将镯子放下,笑道:“是啊,若是冰种翡翠,公主殿下一定会喜欢。”

“冰种翡翠可是翡翠中的极品,别说我了,普天之下,拥有者也不过二三。”陆冰冰说完,又觉得今日的周泠霜实在是有些奇怪,怎么句句不离公主殿下呢。

猛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瞳孔一缩。

周泠霜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陆冰冰的神情,她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再极品的镯子,摔碎也不过是一滩碎渣,又有谁还会喜欢呢?”周泠霜将镯子塞到还在愣神的陆冰冰手中,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啊,你要千万当心,一不留神打碎了,即便你从前再喜欢,也只能弃若敝履了。”

陆冰冰的身躯一震,她将镯子攥在手里,紧紧地抿着双唇。良久,才扬起脸庞,勾起嘴角笑着道:“泠霜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泠霜却只是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

第二日,苏皓月晨起梳洗后,先去临雅苑陪周兰湘坐了坐,说了会话,便带着紫鸢乘着马车出了府。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啊?”马车里,紫鸢问道。

“有些日子没去文社了,今日正好得空,想去看看。”

紫鸢一听说要去竹影文社,心头一动。

那不是就能见到齐公子了吗?真好。

苏皓月偏着头望向窗外热闹的市集,很快,马车就抵达了文社门口。

一进文社,满座的宾客们注意到了苏皓月的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苏皓月一一回礼,态度谦逊,笑容和煦。

紫鸢跟在苏皓月的身后,看着这些书生对自家小姐如此恭敬,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小姐好伟大啊!

试问天下的名门淑女,有多少人能像自家小姐这样,以一介女流之身,受到这么多人发自内心的尊崇?恐怕掰着指头都能算得过来吧!

齐北亭一见苏皓月来了,也连忙站起了身,那张清俊白皙的面容上有些不安。

“小姐”齐北亭看了一眼紫鸢,欲言又止。

苏皓月笑了笑:“走,去亭子里坐坐吧。”

“是。”

亭子就在正殿门外的小树林里,秋风萧瑟,落叶纷纷,苏皓月和齐北亭在亭间相对而坐,紫鸢为他们沏了一壶香茶。

苏皓月捧起茶杯,呷了一口,呵出一团暖气。

与苏皓月的泰然自若不同,齐北亭双手局促不安地交叠着,如坐针毡。

最终,他还是开口说道:“小姐,苏大人”

话还没说完,却被苏皓月打断了:“他来找过你了吧。”

“是,那日太子婚宴后,奴才刚要离开,苏大人却将小人拦下,好一番询问。最开始奴才不知道他是小姐的哥哥,态度多有不敬,可苏大人并未怪罪,还主动表明了身份,说起了大人的父亲也因赈灾粮旧案罹难,奴才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回来后,奴才左思右想,不知这样做是否妥当。若奴才说错了话,愿任凭小姐处罚。”

说罢,齐北亭便笔挺挺地往地上一跪,双手抱拳。

苏皓月放下茶杯,轻轻一笑,吐气如兰:“说什么呢,你不过是实话实说,又何罪有之?快起来吧。”

齐北亭见苏皓月并未动怒,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继续说道:“小姐,苏大人临走时说,希望奴才和他一同去一趟湎州,大人想亲自查探一番。奴才顾念小姐,并未答应,只说要征得小姐的允诺。苏大人还等着奴才的回话,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第201章 借力除掉她

苏皓月闻言,细细的蛾眉微挑,她反问道:“你的想法呢?你自己想去吗?”

齐北亭正色道:“奴才来京都,就是为了为含冤而死的双亲讨一个公道。现在苏大人既然也想重查赈灾粮案,奴才自然愿意听从苏大人的差遣。”

“哦,既如此,你便去吧。”苏皓月一口答应了,又问道:“何时动身?”

“这个奴才不清楚,要看苏大人是如何安排的。”齐北亭的面上是难以抑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