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月跟了他两年,哪怕他面上再淡定,可很多微小的动作都出卖了他。
后来干爹有意无意地打听过任苒苒。
得知是沈行止的女伴,也就作罢了。
上回让她目睹了自己和干爹的接触,还有干爹的事情,都成了程安月心底的一根刺。
以前任苒苒在八班,两人没什么交集。可现在任苒苒到了一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甚至两人还时常被拿出来比较。
万一任苒苒哪天膨胀炫耀,把她的事情都抖出去,她在曙光就没法做人了。
任苒苒就像一颗□□,随时都有让她粉身碎骨的可能!
她必须尽快探明任苒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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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操结束回班的时候,任菁菁被几个女生拖到了小树林,推搡之间没站稳,跌倒在地。
全是之前对着她各种奉承的女生们。
经过一个暑假,二班的众人也都没忘记暑假之前爆出来的消息——任菁菁她妈是个小三,而任菁菁是小三的女儿。
都是豪门之子,见惯了太多小三小四小五,也对这些破坏家庭的女人们深恶痛绝。这几个女生都是正妻女儿,一想到自己之前对着小三的女儿点头哈腰献殷勤,她们就感觉到一阵恶心!
更何况现在任家已经倒台了,不少人已经接到风声,从前在业界吆五喝六的任氏企业已经破产!现在强撑着不过是强弩之末,早已没了以前的地位。
任菁菁被两个女生摁住手臂,她奋力挣扎未果,绝望的喊:“你们想要干嘛?”
曾经和她最要好的小姐妹上来就扇了她一巴掌:“干嘛?当然是打死你个小野种了!”
……
任菁菁已经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下打和踢了,那些拳头落在她的身上,女生们的指甲划过她的皮肤,而她只能缩着身子抱着头,默默承受这一切。
眼泪无声的从左眼滑进右眼,再慢慢顺着脸颊落进草地里。
身子像是散架后又组装起来一样的痛。
“狗杂种!”
“装什么白富美啊靠!”
“小贱人!”
她想要去堵住耳朵,堵住那些不堪的言论,可双手刚贴到耳朵上,就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这一脚很重,震得她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嗡”的响。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是要得脑震荡了,鼻尖涌上来一股腥气,流鼻血了。
因此她更用力地缩起了自己的身子,想要把自己尽可能的蜷缩起来,去抵挡住下一波的伤害。
可那些拳脚没有再落到她身上,恍惚间,她听见那群女生在喊:“月月!”
她费劲的睁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棕色漆皮鞋。
少女的声音清甜,宛若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
“大家不要欺负菁菁了好吗?”
“月月!你就是心太软了!”女生们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个小杂种欺骗了我们那么久,哪里是我们欺负她,你知道她以前让我去买咖啡,整整跑了三趟!”
控诉的那个女生情绪激动,她一直跟在任菁菁身边讨好,就是为了让任菁菁去任父面前为她们企业说几句好话,拿到订单,不仅如此,每年还给任家送不少的礼。
任菁菁那个小三妈和任菁菁一个德行,莫名其妙的傲,从不拿正眼瞧人,他们一家子卑微到了尘埃里,却还要脸上带笑,万分恳切的说谢谢。
天道好轮回,任家破了产。
她不需要再讨好任菁菁,多年来积压着的火气总算能够得以发泄。
“别欺负她了。”程安月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纸,递给了任菁菁。
“菁菁,你快擦擦吧。”
任菁菁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她当惯了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
如果不是程安月救她,也许今天她真的会被这群人打到进医院。
“谢谢。”她哑着嗓子道谢完,接过了程安月的纸。
纸巾很香,乍一下放在鼻尖下,竟然香得她又想哭了。
是她最钟爱的那个牌子,任家落难后便再也没用过了。
程安月友好的向她伸出了手,“你身上沾了草屑,我们去洗手间里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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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苒在一班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
一切都在向着非常好的方向发展。
柳绿璇的咖啡店蒸蒸日上,而她的知识累积也在慢慢提升。
这天下午,她结束了舞蹈课后,和两个一起学舞蹈的女生下楼,双双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