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止觉得她呆萌的可以,怎么这么好骗?
于是声音柔了几分:“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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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公交车到了。
任苒苒最先上车,找到了最后靠窗的座位坐下。学校在终点站,起码要坐四十分钟。
她坐下后,看见沈行止也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肌肉瞬间绷紧,内心莫名有点儿忐忑。
他果真坐在她身旁。
看她跟个兔子似躲闪的眼神,问她:“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很明显吗?”任苒苒有点迷茫了。
她觉得自己并不怕他,与其说是怕,其实保持距离才是最贴切的?
沈行止快让她气笑了:“干嘛躲我?”
没有躲啊。
就是不太想和他呆在一起。
任苒苒没懂沈行止为什么老在这一个问题上打转,她觉得这些天来,自己已经说的很直白了。不想再继续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很多东西都是讲不清理由的,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
再少年老成也没用。
车程漫长枯燥,任苒苒看了一会儿窗外,眼皮就开始抑制不住的打架,本来还强撑着,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眼一闭,睡着了。
她坐在内侧,车厢里的空调风“呼呼”的对着脸吹。
沈行止本在看财经新闻,感觉到身边的人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抬起头来,就看见她晃着脑袋,随着车子的幅度一点一点的,头发被空调风吹的乱七八糟的甩。
他伸手把空调风关了,又看了一会儿新闻。
肩上忽的一沉。
那个不规矩的小脑袋,在刚才的车子的颠簸中结束了毫无规则的画圆,脑袋一偏,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心里有如过电一般。
很奇妙的感觉。一如那晚为了避人,他拉她躲在窗帘后。
她有双特别漂亮的眼睛,明澄干净,像是一汪最清澈的湖泊水。在见到他的时候,那一汪清水默默结霜,摆出一点儿戒备来。
可现在,她的脑袋搁在他的肩头,眼睛闭着,蝶翼一样的睫毛随着车身的颠簸微微的颤动,在眼下落下一层淡色的阴影,估计昨晚没睡好,粉色的嘴唇微微的嘟着,呼吸有点重。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喷洒在他颈肩,有点儿痒。
他认真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把她脸蛋上那一缕碎发给轻别到耳后。她的皮肤细嫩的像是奶油一样绵软,因为触碰的缘故,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像是撒娇。
沈行止的手架在半空中,等了一会儿,她轻轻的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是真的睡着了。已然卸下了戒备,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奶猫。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收回了手,脊背僵直,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浅淡香气。
她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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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苒是被沈行止叫醒的。
学校是终点站,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车厢里早没人了。
就连司机都已经跳下了车去交班,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她和沈行止两个人。
她慌乱了一下,揉了揉眼,急匆匆的拎着书包和他下车。
天光已经大亮,盛夏的骄阳炙热,她怕晒,抱着书包找雨伞,动作间,忽的被手腕上的光芒闪了一下眼睛。
她的动作一僵。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那条丢失了好久的链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手上。
忍不住举起手来仔仔细细的看,铂金链子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的光。
确实是她的没错。
怎么又回到她手里了?
“沈行止,我睡着的时候有发生了什么吗?”
任苒苒有点心虚,她完全睡懵了,能想起来的睡着前的片段,就是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皮越来越重。
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我怎么睡醒,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
那莹白的手腕在他眼前晃呀晃,沈行止忽感燥热,伸手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一颗扣子,沉默的把她书包里露了半截的雨伞抽出来,利落的撑开,挡在了她的头顶,“走快点,你睡的有点久,我们快迟到了。”
任苒苒一听,也就没再纠结这个了,赶紧往前小跑了两步,“那快走!”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