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学面色微寒,目光似乎如刀子一样落到秘书脸上:“你什么意思?”
“我要辞职。”说完那句话,秘书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的扯了扯嘴唇:“方先生,如果有空,你看一下娱乐新闻吧。”
她像是心有不甘一样,双手成拳锤在桌面上,深深的看着方启学:“张盛秋实名爆料。我真没想到我这么多天在为一个人渣工作。”
说完,秘书潇洒的扬长而去,方启学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脸色铁青的盯着那份辞职书,扫了一眼电脑屏幕,鼠标轻点,自己的名字和张盛秋的名字赫然挂在最上面。
还没等方启学点开,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办公的时候——”
“不要打扰”几个字咽在了喉咙里,方启学脸色难看的望着白铮杨,白铮杨就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四个壮硕的保镖。
白铮杨这人长得俊俏,不过五官因为轮廓过于分明的原因,显得有些锋利。
而且眼前的白铮杨看着比之前瘦了不少,整个人更是让人望而生寒。
方启学的目光暗幽幽的,把手从鼠标上拿上来,垂落在膝盖上,在白铮杨看不到的地方,
轻轻握成拳头,面上却带着不见风度的微笑:“白少,之前听说您出了点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您的身影了。”
白铮杨的脸色有些苍白,在方启学说完后,他抬起手,压着嘴唇咳了两声,咳完以后脸上倒是有一丝诡异的潮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叫人捉摸不透。
“方先生,这次我和彭栋的事情,多亏你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不然还不知道得辛辛苦苦瞒着两家人到什么时候。”他似乎并没有理会方启学的傲慢。反而含着笑。
方启学站起来,谦虚的笑了笑,目光却直勾勾盯着白铮杨:“举手之劳而已,白少言重了。”
本以为这句话会激怒白铮杨,却没想到白铮杨看起来半点也不生气,叫方启学心里疑云不定。做他们这行的,最善于观察人的微表情,但是他没有发现白铮杨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惊。
“白少今天来,是为了……”
“哦。是有两个事情。”白铮杨冲着方启学友好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丢在了方启学面前。
方启学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哈哈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大家都给我送信。”
“方先生,你误会了,这是法院的传票,我刚好有空给你来跑这一趟。”
方启学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白铮杨搓了搓手指,施施然坐在另外的沙发上,虽然白铮杨瘦了不少,可是身上那种气势倒是不消减半分,依旧不可小觑。
“而且方先生,现在星辰娱乐——”白铮杨的手指曲奇,轻轻在面前的茶几上敲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安知意小姐似乎出了点麻烦,就在三分钟前,把她手底下星辰娱乐持有的最大股份卖了一些出来。刚好我手里的加上其他董事手里的那些,现在星辰娱乐不是她安知意的,而是我白家的了。”
听完,方启学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冷笑一声,目光森寒的盯着白铮杨。把白铮杨和彭栋的关系捅了出去,本以为白铮杨和彭栋能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这才几天,白铮杨居然出来了。
等等——
方启学突然想到一抹不对劲,倏尔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铮杨。
白铮杨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从他进来到现在,第一抹淡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在易氏大楼的安知意在挂了两个电话之后,另外一个急促的电话在耳边响起,是她的父亲的,还好安知意设置了特别铃声,不然可能会不小心挂掉。
虽然满心的烦躁,安知意还是压抑着脾气接通电话。
谁知道电话一接通,就是戈尼亚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伊万,你的翅膀硬了,竟然敢跟着易槐一个外人来陷害你的父亲!”
安知意双目瞪大,还没来记得说什么,戈尼亚寒气森森的声音在电话里吐出:“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把我骗过来b市,导致在狮国的声音大幅度受到恶意商业竞争,这就是你的目吗?
“父亲!”安知意一下子就慌了,这是在说什么。
可惜,戈尼亚永远都不是有耐心的人,正如除了俞敏珍的电话,他从来不会完整听完任何一个人的电话一样。手机已经无情地传来了被挂断的提示音。
安知意那双桃花眼瞪圆,还云里雾里,可是她知道,出事了。
安知意立马打算打电话给方启学,但是此时,她已经打不通方启学的电话……
——医院。
作为b市最好的外科医院之一,长泽医院在b市久负盛名,普通市民想要去预约一个专家号都得提前三天预约,更别说手术了。
但是此时,长泽医院接到电话后,立马清空出一间手术室,由医院里最好的一把刀,也是长泽医院的院长佟西泽院长亲自主刀。
一时间让医院上下的医务人员猜测纷纷,究竟是哪个大人物出来了,才能把好久没有主刀的佟院给请了出来。甚至还有人猜测,观看这场手术的会有多少人。
此时,让他们猜测纷纷的手术室门口却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门庭若市。除了四个保镖之外,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总共只有三个男人。
一个坐着,剩下两个笔挺着背部,后背都不敢挨着墙壁的站着。
坐着的那个男人尤其扎眼,他五官锋利有如刀削斧砍,目光深邃正如深渊寒冰,周身冷气叫人不敢接近。
红色的通知灯是一个半小时前亮起来的,而佟院在进去前曾经说这场手术的难度比较大,可能会需要很久的时间。
易槐并没有说什么,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把所有的事情叫给了邵一则,自己在这里守着。
秦天成轻轻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脚后跟甚至不敢挨着地,就像是硬生生吊着一口气一样,他和王召两人站成一排雕塑。
白铮杨过来得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周围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白铮杨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打破了手术室外的宁静。
见到他来,易槐也不过是眼皮细微的动了一下,甚至连动作都没变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