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迟疑了一下。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兔子一动不动,四肢僵硬,瞳孔散开,就这么咽了气。
苏蔓很震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宣书怀比她更气,“前5次疗程都还能撑住!偏偏到了第六次疗程给我死了?!”
“这情况是说,你研发的这个12号抗癌素失败了吗?”
“还用得着问吗!连动物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提人!”
宣书怀已经气得无法客气说话了,他叉着腰,在恒温箱前暴躁的来回走动,这些年来,他反反复复的失败了无数次,他显得十分灰心丧气。
宣书怀按耐不住内心里的狂怒,双臂突然往桌上一扫,把整个恒温箱都扫落到地上。
苏蔓在旁吓了好大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宣书怀如此失控的一面。
恒温箱直接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那只死去的小兔子悲惨的躺在玻璃渣子里。
苏蔓看不下去,它一出生就被拿来做药物实验,这已经够惨,死后还落得这般凄凉下场。
她脱去身上的白大褂,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把兔子尸体裹进衣服里,打算待会找个地方把它埋了。
宣书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自己对小生命太不尊重了。
他蹲在她身边,很抱歉的说:“我情绪失控了,兔子是无辜的。”
苏蔓并不责怪他,宣书怀这会儿需要的是安慰,不是落井下石。
她很体贴的说:“你尽力了,兔子也尽力了,我们埋葬了它吧。”
宣书怀把包裹着兔子的白大褂接过去,说:“不能埋,必须要解剖它,分析一下它为什么会死,这样才能弄清是药品的哪方面出了问题。”
苏蔓虽然觉得兔子可怜,但也没法阻止。
宣书怀把兔子的尸体交给了助理,接着便和助理一起围在解剖台附近忙碌着。
苏蔓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
宣书怀太过专注手头上的事情,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表姐需要照顾。
不过苏蔓没有发出任何抱怨,也没有做出任何打搅。
她去洗个手回来,然后很懂事的坐在一个空椅子上,透过解剖室的玻璃窗,看着宣书怀和助理在里面忙来忙去。
工作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三个小时过去,宣书怀仍旧沉浸在显微镜前,透过镜头观察着兔子的细胞切片变化。
助理轻轻提醒了他一下,“宣厅长,天已经亮了。”
宣书怀头也不抬的说:“亮了就亮了,你属公鸡的么,还想打个鸣么?”
助理被他激得翻了个白眼,“宣厅长,你那位表姐……还等在外头呢。”
听到这话,宣书怀方才如梦初醒一般,他扭头看向窗户,玻璃外,苏蔓倚靠在一张靠背上,正歪着头,打着瞌睡。
看到她这孤零零的模样,宣书怀心疼不已,他怎么忙起来把苏蔓给忘记了!
他立即把剩下的工作全部交给小助理,消毒了双手之后,走出了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