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也一一回禀。
说到张府的人前往苏州时,陈青云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到是没有想到,张金辰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妥协。
不过,也许会接来一个假的也不一定,反正京城里也没有人认识张金辰的儿子。
陈青云想着,眸色越发深了。
栖云宫里
临安公主双眸无神地靠坐在床榻上。
只见她披散着发,穿着淡黄色的丝绸寝衣,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
贤妃就坐在临窗的软塌上,她看到女儿这样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愤恨万分。
恰逢这时,小丫鬟端了羹汤进来。
新来伺候临安公主的芙蓉连忙接了过去,用汤勺舀了舀,慢慢凑近临安公主道:“公主吃些吧,就算您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可是娘娘呢?”
“您连娘娘对您的一片心意也不顾了吗?”
临安公主看到递到唇边的羹汤,淡淡的红丝飘在里面。
闻起来到像是红枣,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血,于是便外开了脸去。
芙蓉感觉到贤妃的目光又冷了一些,心里不免有些惊惧。
她再次递上了勺子,可这一次,心里苦闷烦躁的临安公主直接伸手挥了过去。
那手拂过芙蓉捧着的碗,芙蓉躲闪不急,当即便被溅了满身。
她顾不得身上那些黏稠的羹汤,连忙跪在床边,死死地低垂着头道:“公主息怒,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
“是奴婢没用,求公主责罚。”
临安公主无意让这个宫女吵闹,她冷冷地瞥了地上的芙蓉一眼,当即冷声道:“滚出去。”
芙蓉闻言,收拾了没有摔碎的汤碗以及勺子,用衣袖将地上擦拭干净,这才急急地退下。
贤妃看着女儿那清冷又漠然的面孔,眼里的寒意更甚。
只见她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外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去将那负责公主膳食的御厨仗打二十大板。”
“让他瞧瞧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公主早也不吃,晚也不吃,定是他做的膳食粗糙,让公主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贤妃将“恶心”那两个字咬得极重。
外面的宫人都下意识抖了一抖,其中有四个太监去捉拿御厨了。
临安公主感觉心里被戳出了一个大洞,黑漆漆的,有着阴冷而刺痛的感觉。
恶心?
她的母妃,竟然意有所指地说她恶心?
她抬眸,冷戾地瞪视着自己的母妃,那幽深的瞳孔里,闪烁着一层朦胧的水光。
而此时的贤妃微微张着红唇,似笑非笑地讥讽着,正鄙夷地望着她。
“怎么?”
“是怕因为一个厨子得罪了萧凤天?”
“还是因为母妃戳到你的痛处了?”
“这么多年,你到是瞒得母妃好苦。”
“倘若早三年知道你这心思,那呵呵”
贤妃看着女儿那恶意满满的目光,心里的冷嘲更甚。
只见她微微勾了勾唇,用极其冷漠而危险的语气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回京。”
“当初若不是那陈青云夫妇多管闲事,萧凤天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原本一石二鸟的计策,结果却因为他们夫妇,生生被掐断了。”
临安公主的心里极度震惊,那瞳孔瞪得大大的,透着无法抵挡的慌乱和恐惧。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好似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让她无法直面的话。
“那当初大哥的死”
临安公主说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了。
她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母妃,殷红的眼眸水光弥漫,渐渐模糊了瞳孔里的人影。
贤妃看着女儿那惊惧不安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又如何?”
“那张莹莹的身边,都有暗卫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