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瑾文惊呼:“邓子墨吗?”
“是他的爸爸,应该也是邓子墨专门委托的。”杜恒有意强调着。
“还有件事情很有意思,瑾文,辞退你的那家公司的老总就是这位邓先生,而你的那位房客邓子墨就是他的儿子。”
……
信息量瞬间激增,千丝万缕,又好像缠做了乱麻,范瑾文呆呆的站在原地,巧合没有让她感觉到缘分的伟大,而是不安的预感。
杜恒打电话过来就没打算停口,他感觉出来范瑾文在疑惑,就公布了信息。
“我和你之前公司的人资经理有点交情,他告诉我的,你被辞退就是邓子墨要求的,他来公司的第一天,就把你开了。”
呼呼……
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她每一个细胞都在抵触着,不愿意相信,但杜恒她很了解的,这个男人非常严谨,他的情报虚假率非常低。
停顿过后,范瑾文问着:“杜恒,你有那位主管的电话吗?我想亲自问问。”
……
……
******第三更*******
怎么买个药还要那么久啊,难道瑾文姐是心疼我,满世界去寻求治疗烫伤的灵丹妙药了?
邓子墨心想着,嘴角都快翘上天了,牙齿露出大半,他美滋滋的靠着沙发上,手背搭着扶手,晾着伤口。
烫伤的时候,他一心惦记着范瑾文的情况,也没觉得怎么疼,结果起了水泡,他心想纯爷们还在乎这个,结果就弄成这样了。刚才范瑾文担心的样子还余韵犹在,分分钟撞击着心房,在他们手碰到的刹那,像电流窜至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战栗了一下。
最近邓子墨的心里都在发生小规模的“地震”,振幅不大,却每次都能感应到震感,而且都和范瑾文有关,她似乎就是震源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地震”又意味着什么?邓子墨也没有答案,他只觉得震感在心里还挺舒服的,每天都很有充实。
阿嚏!阿嚏!
他突然打起喷嚏,民间有一种说法:一骂二想三念咕,他正好打了两个,心想着是谁大白天想他了,紧接着鼻涕也流了下来,这才惊觉是刚才激动的浑身发热就把空调打开了,现在似乎是受凉了。
他到处找面巾纸,等他用纸堵住鼻孔后,外门也打开了,范瑾文正在鞋柜处换鞋,她哈着腰摆弄着鞋子。
“你回来啦,去哪里了需要这么久啊。”邓子墨乐呵呵的说着,他几乎有把握,范瑾文一定会说‘为了买药去了稍远的药店’,然后就把已经捂得热乎的药膏递给他,还很可能会帮他上药。
结果范瑾文却没说话,起身往客厅里走去,秀发挡住了她的脸,与邓子墨擦肩而过,无视了他的存在。
……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吧,邓子墨困惑了,不会是路上又出了什么岔子吧,这姐们要是随便出个门就有事儿,那也运气太差了。
“怎么了?路上有不顺心的事,还是遇到麻烦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战火已经点燃到了他的身上。
范瑾文就像没听到一样,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喝的太急了,中途呛到差点把水喷出来。
“你没事吧,有话慢慢说。”
水杯瞬间拍在桌子上,水渍飞溅,她没有瞪着邓子墨,而是眯起了眼睛,成为一条缝,就像是近视眼的人试图看清眼前的真实景象。
“邓子墨,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你冤枉了我,还把我撵出了公司,现在又千方百计的住进我的家里,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你耍我啊!”
杯子摔在桌子上的声响很大,温馨的气氛被撕碎,取而代之的紧张感在扩散。范瑾文口气强硬,表情是近视眼眯起眼睛看世界的样子,仿佛眼前的男孩再也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不是这样!邓子墨想解释,可是所有言语纠结在一起堵在喉咙处,让他发不出声音,就算奋力往外挤,也只是含糊不清的说出:“抱歉了,是我把事情搞砸的。”
……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都是他干的!范瑾文粗鲁的搓着额头,留海都抓到脑后,她打电话给杜恒的朋友,在确认之后甚至还抱有幻想,也许邓子墨会有其他的解释,也许只是误会,或者不巧他只是姓邓,重姓了而已。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若无其事的在我家里,看着我失业,看着我鸡飞狗跳,看着我傻呵呵的蒙在鼓里,而你倒都尽在掌握!盯着我出丑很有意思吗?”
“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当我弟弟一样看待的,你怎么这么卑鄙啊!”
范瑾文已经无法过滤言语,控制不了用词的轻重,她太气愤了。邓子墨的隐瞒就是欺骗,而她却和对方分享着生活经历,还一起谈论着游戏策划案,假扮他游戏的女朋友,更信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痛哭,而他,邓子墨却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邓子墨的面色非常难看,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头逐渐下沉,看上去有些忧伤。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弥补下我的错误,所以才搬进来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看你的笑话!”
就算他再解释,范瑾文此刻也没心情听下去,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邓子墨,你真的让我觉得自己蠢哭了。”
“什么也别说了,你收拾下,尽快搬出去吧。”
“瑾文姐,我……”
他还试图解释着,范瑾文率先回到了家里,狠狠的摔上了门。
……
他就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往门口走去,已经是碍眼的人物了,他也不想在家里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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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日光推还给太阳,云彩远挂在天边,随风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乌云来袭,来势汹汹,最后一线亮光被遮挡,暴雨临近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