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妇一听就急了,“这可怎么好?清风可是男孩子啊,带着这只虫子以后要如何读书出仕,又要如何结婚生子啊?”
孟彤不禁黑线,“娘,您想的太远了,这虫王其实就跟小孩子似的,现在它才刚出生,还什么都不懂,等清风教会它哪些人能伤,哪些人不能动,清风自然就可以任意与人接触了。”
朱灿一听这话,立即就又来了精神,“这岂不是说清风日后想毒谁就毒谁了吗?”光想想,就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简直就是酷霸狂拽叼炸天啊,有没有?
孟彤看着朱灿闪闪发光的双眼,毫不留情的泼了他一盆凉水,“你可别让我也给你养一只,这血虫王能养成纯属意外,肯试着认清风为主也只能说是清风的运气,而认主能成功就只能说是清风自己毅力过人了。
根据古籍记载,这种东西被创造出来已经有两千多年了,但是真正能让血虫王认主的人却寥寥无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血虫王在认同一个人想要认其为主时,会散放出全身的剧毒考验宿主。
但是虫王的毒不但剧毒无比,中毒之人二十息之间就会死于非命,而且中毒之后还会让人剧痛难当。
若是被血虫看中的宿主没有高超的医术和远超于常人的毅力,熬不过虫王的考验,就会被虫王毒死之后,被吃的只剩下一张人皮,就跟刚刚你们看到的瓷盒里的那些血虫皮一样。”
朱灿听得的将信将疑,转头问清风,“清风,你刚才真的很痛吗?”
“痛!”清风笑着点头,“不过痛的很值得,阿姐说血虫王不但能解百毒,而且也是剧毒之物,有它在身,日后我就百毒不侵了。
☆、555如此蹭饭
而且一旦有人对我心存敌意的话,它立即就会释放出剧毒杀人于无形,这可比带着一队护卫都有用呢。”
这下不只是朱灿被说的心动了,就连牧波几个和青海青江等人都被说动心了,众人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孟彤,眼中的乞讨之意显而易见。
孟彤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们看我也没用,血虫王的养成条件太苛刻了,我一路从北到南捕了数千只血蛭,最后也才只养成了五条血虫,若不是吸食了那日水仙院里出现的大量毒蛇和毒蝎的血,这五条血虫中想要养出条虫王来,都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呢。”
“这事儿倒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
韩敏之笑着出声道:“公主一人捕捉数千血蛭自然辛苦,可若是我们能雇人大量捕捉,再派人精心饲养,需要的毒蛇毒虫我们都可以雇人去野外捕捉,如此一来,养出虫王的机率岂不是就会大大的增加了吗?”
见牧波和青海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孟彤毫不客气继续泼牧波等人的凉水,“你们就别想了,别说养出虫王需要一定的运气,要虫王认主需要一定的机缘,就算虫王真认你们为主了,你们也挨不过虫毒之痛的。
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的生活太过安逸了,承受不了那种巨痛的。
再说你们的身体底子都受过损伤,若是沾上虫毒,别人若要二十息才会死,你们大概只要十五息就会没命。
差了这五息时间,我根本来不及为你们飞针封穴,倒是青海他们几个还可以一试。”
孟彤一眼扫去,见朱灿和牧波几个还一脸的不服气,又道:“我说你们还真当身上带着只虫王是这么好玩的吗?虫王用来护身是好东西,可它却是需要宿主用自身精血喂养的。
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现在能健健康康的,有多不容易,就是让虫王成功认你们为主了,以你们的身体情况也承受不了喂养血虫王的担子,所以还是都老实点呆着吧。”
韩敏之自然知道韩来庆和朱灿等人都被孟彤医治过,现在见孟彤的话说的如此坚决,虽然他也挺希望儿子得到一条虫王的。
可既然虫王会危及性命,他也就歇了这个念头,再不说话了。
韩夫人一听这虫子竟还要用自己的血去养,立即就对几人劝道:“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想抢着要?公主都说了这虫王是难得的稀罕物了,又哪里是一般人所能驾驭的?你们好好的,偏要去招那个罪受干嘛?”
孟彤坚决不答应,牧波和牧江也都意兴阑珊了起来。
“门缝里看人……”朱灿还犹自不服气的嘀嘀咕咕。
韩来庆拍了他一下,笑道:“公主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少有出洛阳城的时候,干嘛一定要弄条虫子揣身上呢?”
几人一想也是,便都收了蔫蔫的情绪,把注意力全都转到了清风身上,颇有兴致的远远看着他,仿佛他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来了一样。
孟彤也不理他们,走回椅边,将刚才因为情况紧急而丢下的医书捡了起来。正想坐下重新翻书,青黛几个却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孟彤把书一合,“好了,人都回来了,咱们回洛阳城吧。”
牧波指着清风叫起来,“那清风怎么办?”
孟彤转头看向清风,问道,“怎么样?可以了吗?”
清风微微沉吟了下,才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少年人才有的天真微笑,道:“应该是成了,阿姐,小虫很乖很听话呢。”
孟彤看到他嘴边的笑容,不自禁也笑了笑,心里却颇感欣慰。清风自打他母亲和妹妹死后,脸上就一直戴着粉妆太平的得体微笑,此时能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这条虫子送给他,也算是很值了。
她认真嘱咐清风,“虫王现在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平时可要好好的教养它,没事就多出门逛逛,多跟它说说外面的世界和要注意的事项,只有这样,关健时刻它才会听你的话。”
清风满口答应着,“我知道了,阿姐。”
孟彤点点头,便吩咐众人出门上车,浩浩荡荡的回洛阳城去了。
“公主,你让府上的厨娘早饭多做点儿,明天一早我们到你那儿用饭啊。”皇城大道上,朱灿从马车里探出头,急急的冲正要变向往洛水河方向走的孟彤一行人叫道。
马车里的韩夫人和韩敏之闻言,嘴巴都张成了o型,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和朱灿几个跟解忧公主的交情很好,可没想到几人的交情竟然好到了这种程度,去人家府上赴宴,竟然还有从早饭开始吃起的?
韩来庆看着父母脸上吃惊的表情,只觉丢脸不已,“父亲,母亲,朱灿那个人向来无法无天惯了,心地还是好的……”
韩敏之目光深沉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并没有责怪儿子交有不甚的意思,反而问了个风马车不相及的问题,“朱灿平时在公主面前都是这样行事的吗?公主可有为此动过怒?”
韩来庆目光一闪,立即就明白了父亲想问什么,老实的摇头道:“没有,我们与公主在真定城相识时,朱灿就是那副德性了,公主说他虽然行事纨绔,但良心未泯,是以当初在那间客栈见到我们四人时,才会只以区区百两银钱为我等医治了病体。”
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韩来庆一直以为以孟彤高超的医术,必然是不缺钱的。他哪里知道,孟彤当时之所以会选择给他们四人医治那一身的毛病,一是因为他们的毛病很突出却又不难治,二嘛,就是因为看中了他们兜里的银子。
正在转向的马车因朱灿的这一声吼,缓缓的停在了街边,孟彤掀起车帘,只回了朱灿一个简洁明了的字,“滚!”
另一辆马车里,清风探头出来,不客气的冲朱灿大声嘲笑道:“朱大哥,你这未免也太狠了点儿吧?哪有人去人家家里赴宴是从早饭吃起的?你在承恩伯府难道就没早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