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钟珩问。
曲清栀:“这还不简单吗,因为我恨你,恨你恨不得你立即去死。”
这个答案钟珩并不意外,他只是早该一步想到,她怎么会甘愿在他身边一辈子,还对他有感情。
钟珩一直是理智的,只不过她演的太真了,真到他曾恍惚以为他们会彼此相爱。
这是他第一次对爱情有所期待,换来的也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可又能怪谁?
“所以你恨的连我们的孩子也要算在里面是不是?”问到这里钟珩的手劲明显加重,曲清栀脖子上的伤口也因此隐隐作痛。
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戮,曲清栀知道自己已经把事情推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们之间的争斗还未真正开始她就输了,甚至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怎么一回事儿。
就算今天钟珩要她命,她也无所谓,曲清栀感到从未有所的累,现在让她强撑的无非是她不想在他面前低头。
面对钟珩的质问,曲清栀仍旧回答的冷冰冰:“我们的孩子?对我来说他就是罪孽,是你作恶的罪孽,你不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是恶心,更让我恶心的是你居然会觉得我喜欢你,钟珩你……唔……”
曲清栀只感觉到脖子上猛然一紧,瞬间的窒息感让她说不出来话,钟珩单手扼住她的脖子,有血染红了他的指缝。
条件反射的求生欲使曲清栀不断拍打着钟珩的手。
听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吵闹,他想着让她别说了。
现在的钟珩受了魔怔一样无视曲清栀的呼救,面无表情的手不断收紧。
这一刻曲清栀丝毫不怀疑自己快死了,渐渐的她不再挣扎,恍然见她好像看见了白光。
过往的人生就像走马灯一样从她脑海中略过,她想到了太多人,林显还有她的父母,眼泪也顺着流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低落在钟珩的手上,猛地一下钟珩才回过神来,曲清栀已经晕了过去,钟珩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慌乱,晃动着曲清栀的肩膀不停叫她的名字,“栀子……栀子……”
曲清栀仍旧没有太大的反应,钟珩给她做了按压恢复后曲清栀才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钟珩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他差点杀了她。
钟珩把曲清栀从床上捞起来紧紧抱在话里,强烈的失去感让他一阵心慌,曲清栀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钟珩抱着她头深深埋在曲清栀脖子里,声音都带着些颤抖,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
从目睹亲生母亲自杀起,钟珩的心理状态就出了问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需要靠药物才能抑制住情绪的失控,但这些年自从他自身体状况好转后没有再服用过任何药,直到现在。
“对不起……”
他深知刚刚有多么危险才会感到后怕。
还浮散着血腥气味的病房里,钟珩静静抱着曲清栀,听着她的心跳,过了半天后,他放开了怀里人,走到门口吩咐完后转身离开。
外面的雪还未停,出医院的时候不时有人会看着钟珩窃窃私语,迫于钟珩的气势也没人敢拿出手机来拍照。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