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在原地叫车子,徐言赶在门禁前从宿舍收拾了东西跑下来。
他冲她手里的纸袋挑一挑眉,“这什么?”
“……没什么。”她欲盖弥彰地,将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徐闻含着笑,也不戳穿她。到酒店,两人交换礼物,原来是送给他的一双球鞋。并不是特别贵的款式,但被很精心地在鞋盒外还加了一层包装,颇有仪式感地打扮成一份礼物应有的郑重模样。
徐闻啼笑皆非地,拿出送她的礼物,竟也是一双鞋。
两人幼稚地,换上簇新的鞋子在酒店房间密绒的地毯上踏。
“怎么我们都送鞋子?”
“不知道啊。”徐言左看右看,他们买给对方的都是简洁的白色,这样并排一瞧,倒很相配。“不是说,送鞋子不好吗?有‘送你走’的意思。”
“那看来我们都很坚信对方不会走掉。”他笑着用新鞋碰一碰她的。“也不早讲,我跟你买情侣款。”
“早说就没有惊喜了。”
他将鞋子收回鞋盒里,甚至包装纸都整齐迭好。“我舍不得穿,要拿回去收藏。”
“傻不傻,”徐言睨他一眼,“鞋子不就是用来穿的。”
“那你以后还会送我吗?”
他刻意地,说出一句孩子气的话。
徐言顿了顿,手上从纸袋中拿出18的数字蜡烛十分郑重地插在蛋糕的正中央,才抬起头来看他。
“我们每个生日都会一起啊。”
他心跳略有些快,因她这句。火柴擦亮的一瞬,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亮起的一簇火苗。徐闻一手拢着火,小心翼翼将蜡烛点燃。明明只是吃个蛋糕,为什么虔诚得像上香祷告。
没有唱小孩子的生日歌,也没有许愿。屋子里没有风,蜡烛燃得很亮。
徐言隔着蜡烛望他。橘色的烛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棱角分明,却又十分温柔。十八岁。她怔怔地,眼前高大俊朗的少年,怎么不知不觉已经与她共读了这许多年份。长大了。他们竟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他笑着,伸出手,拉她在身边坐下。
他们一同将蜡烛吹熄。光线呼地消失的那一刻,他偏头吻住她。
良久,黑暗中她的目光寻到他的眼睛。这里窗外的夜景很好,倒映在他眼中,像满天繁星。
她轻声说:“徐闻,生日快乐。”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生日快乐。”
“……是吗?”
“对啊。”
徐言起身去开灯。回来时他已经拆好叉子,只有两人,索性都不必切,大剌剌地挖来吃。
粉色的蛋糕,草莓味道。徐言看了觉得有一些想笑,这大概是他身为直男对女孩子的一点揣测偏差,她其实对粉色和草莓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欢。
吃蛋糕时,他忽然问:“徐言,你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
“……我有吗?”
“有。从小时候就是啊,我从来没看你对生日激动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