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手冷。”
徐言去看他的手,被袋子里沉坠的父母牵挂勒着,手背叫冷风舔得微红。他又手长腿长,不像她,校服外套宽大到袖子可以整个包到指尖。
“那我的那袋给我。”“哎,”被他侧身躲开,“不用,我提冷我一个,你提就冷俩人,多不划算。”
袋口微敞,露出一条围巾的格子纹,徐言心血来潮,抽出它来层层裹到他的手外边,少年的修长指节被缠绷带似的,变成又肥又厚的毛绒熊掌。
她边作怪边吃吃笑,全然未注意他在人来人往中站定,伸着手由她摆弄,袋子还拎在手心。唇边溢出的两片雾气缓慢地飘散,是南方的冬天仍不够冷,不足以让它们在空中替代亲吻。
“嗯,就这样。”
末了还以蝴蝶结结尾,冬天的围巾厚实宽大,只能绑成一团四不像。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直乐,幼稚至极。忽然想起今天课间魏成枫给她送来一片发热中的暖宝宝,说看见她写字的时候总哈手。
他该说些坏话、做些坏事来惹她讨厌的,为什么今天却不呢?拆下围巾时,他甚至将它围回她颈上,一圈又一圈,直到她后退着躲开,剩下一截尾巴垂在她肩后。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同爸妈认罪的那晚。
各自回房时,他们在走廊拐角相遇。妈和李阿姨在楼下客厅追电视剧,二楼书房爸在讲电话,隐约有烟味飘出来,玄关的一盆针柏静默地站着。
他忽然向她进了一大步。
“姐,刚才幸亏你。”
太近了,近到不像是要说这句话。楼下妈一拍大腿:“你看,我就说这个人不像好人嘛!”
“哦……没事。”她说。
李阿姨和妈争辩起来,那电视剧的卧底身份拖了四十余集仍未见分晓。听不清爸在说什么,总归是他们不懂的事。一只仿古雕花的时钟坐在玻璃罩子里滴答滴答虔诚地走,他们相对站着,在这幢房子里偶遇了这接头地点。他要做什么?
有一瞬的静寂。是他的脸陡然近了,很近很近——直至在她额上落下“啵”地一个大咧咧的轻吻。电光火石,徐言脑中嗡的一声——眼睁睁见他说晚安、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爸走出书房,见她站着,疑惑道:“言言,还不睡?”
“……现在睡。”
她兵荒马乱地锁上房门扑进床里,好像怕鬼的小孩,认为只要棉被盖过头顶就万事大吉。
这是她的万全堡垒,而房门外就是幽幽站着的、伺机而动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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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家里人去买年货了,过年前的超市真是人山人海,好晚才到家。这章又写得来来回回磕磕巴巴的,拖到这个点,不好意思qaq
(肉渣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