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a女b]不会哭泣的恋人【完】(2 / 2)

身体在被超出限度地索求,唯独那块弱化的腺体永远被给予。无法消化的快感既是至高的享受,同时也像无止境的折磨。

申慧怕冷,然而长袖长裤的朴素睡衣早就湿皱得不成样子,被毫不留情地丢在床下。

她艰难地喘息,心想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狼狈得不堪入目:后颈找不到遮掩,腿也没办法合上。

她被反剪着胳膊温柔牵制,险些发抖的膝盖跪在柔软的枕头上。

南晚的发扫在她颈侧,饥肠辘辘的鬣狗没法吃饱喝足,然而他仍然流连在那块对alpha而言应该毫无吸引力而言的后颈,舔吻埋有腺体的那处肌肤。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在跟前任交往时,她时常苦恼地在beta板块的匿名论坛里搜索恋人同样是alpha的用户发帖。

【不咬腺体也是没办法,毕竟对他们来说确实没必要】

【对象是beta,但也能共情你们。我以前学校里alpha比较多,蛮多人也是喜欢跟alpha交往】

【想想如果她对公司里哪个omega的信息素发情,我就伤心得要死掉】

【他易感期反应很大,抑制剂一支一支地打,看得受不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治一下恋a癖,不要再和alpha交往了,俩俩折磨】

后续的回复演变成到底要不要根据性别挑选交往对象的骂战,房间的敲门声响起,申慧默默关掉终端的显示屏,清空了搜索记录。

她被自后方伸来的双臂环绕,恋人温热的怀抱带有消毒水的气息,申慧知道那是因为他刚刚注射过抑制剂的原因。

他的易感期来得频繁,而这是申慧第一次为自己嗅不到任何信息素感到些许难过。

大抵是她抬眼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可怜,男alpha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了?”

“对不起。”申慧抬手搭在他环抱她的手臂上,闭眼轻声道,“抑制剂的副作用很难受吧。”

“没关系啊。”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恋人笑着抱紧她。

“除了爱你,我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25

这么说的恋人在第二日的清晨去向不明,只留下空空的床和找上门的讨债人。

在打手戏谑的目光中,申慧没有流泪。内心的空洞在隐隐作痛,她眨眨干涩的眼,挤出一个温驯的苦笑,轻声说道“她会想办法还钱”。

果然,太动听的话往往是欺骗人的谎言。

26

申慧醒来的时候感觉骨头都还是酸的。

年轻的孩子太可怕了……才隔着几岁,她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法跟上南晚吃干抹净的节奏。

那张状似无害的脸在床上时端的是最无辜的表情,他甚至看不出有失控的迹象,而身体力行却反差得离谱。无论是握住她腰线的手,还是拽回她脚踝的力道,都证明昨夜的南晚的确是在易感期内。

干净的新睡衣妥帖地包裹她的身躯,而被咬破的腺体表皮好好地贴着抑制绷带——这个东西对beta没什么作用,但遮盖她布了一圈齿痕的后颈正好。

床上空得很让人熟悉,申慧伸手探向另一边被褥的余温,是凉的。大概人已经走了很久。

被吃完就跑了。申慧不意外地苦笑,想起南晚之前就行踪不定,有时莫名就出现在她家的沙发上打盹。她错把他当成可怜的流浪小动物,哪知这根本就是一条养不熟的鬣狗。

然而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愣了。

先充盈鼻腔的是食物煮熟的香气,冷静得在平时根本看不出年纪比她小的alpha歪歪扭扭地套着围裙,长长的前发还用她放在梳妆镜前的小卡子别了起来。

听到开门的声响,拿着纸盒牛奶的南晚回过头来,他嘴上还叼着一片烤糊了的吐司正在消灭罪证。样子很可爱,跟他职业杀手的身份一点都不搭。

“申小姐。”他含糊地问早,“枣安。”

申慧做过所有糟糕的设想,却没想过会看到这般光景。

于是她听到自己愣愣地吐字:“早……”

“南晚。”她情不自禁地喃喃,“……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个问法有些怪,听起来更像是申慧不想负责。南晚看穿beta恍惚的神情,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到已经盛好早饭的桌前。

“我以为申小姐是会认真养捡回来的动物那类型,原来不是吗?”

他支着下巴看她吃,语气跟当初替她清零债务时一模一样:“我很好养活。”

“你又不是狗……”申慧的脸慢慢泛红,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南晚就算开玩笑也是这种仿佛说正事的平静语气。眼下这句玩笑,几乎是在调戏她了。

南晚笑笑,纯黑的眼眸弯起来的弧度很漂亮:“汪。”

后颈的腺体跳动起来,食物的香气让她感知稍慢一拍,以至于这时候才恍然意识到,旷谷的风仍然萦绕在她身侧,将她每一寸气息如数包裹。

南晚的信息素嗅起来算不上温柔,如此清晰冷淡,跟她眼前的拥有者一模一样。可不知为何,她却如溺水上岸,原本渐凉的指尖重新感知到体温的热来。

申慧低着头不说话,原本放松的手指缓缓蜷缩攥紧。

看不清她的神色,于是南晚伸手覆上她泛凉的手背。

而在指尖相触的瞬间,木质的桌面上落下一滴湿痕。

南晚稍稍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极快地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被乱发遮盖的神情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似乎就连申慧自己也对她正在流泪这件事感到震惊,她慌乱地抬手拭泪,却越抹越多。泪腺如同失控,让从不哭泣的她在此时不断滚落泪水。

南晚设想过无数申慧流泪的场景,唯独没料到是在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妥当,南晚揽过她,将正在无声落泪的beta按到自己的肩窝,任由眼泪浸湿他的领口。

27

她往后仍是那个鲜少哭泣的beta。

只有他知道,不会哭泣的恋人,流下过因他而生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