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当口,对祁山说出这话,就别扭得不行。
祁山也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好啊。”
沈昼突然想起来他俩连搓澡巾都没带,也就只能空手上阵了。
祁山把背转了过去,说了句:“哥这背就交给你了。”
沈昼呵呵了两声,嘴角徒留一丝复杂的微笑,这他妈不好下手啊。
祁山后脑勺的短发长了这么久也没长齐,肩胛骨宽阔,线条冷峻锋利,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倔强。
祁山不像是一般的那种男孩儿,他的肩膀厚实而宽阔,一看就是那种扛过很多事儿的人。
沈昼的手触到他后背的时候,有点儿震惊。
这斜后方肌也太他妈结实了吧,摁都摁不动。
“我的肩膀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祁山的声音沉沉传来,“好像是一高一低。”
他不说沈昼还没发现,退了一步这么一对比,右肩膀确实比左边低了点。
“因为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工地上干过活。那会儿,我都是用右肩膀扛沙包,那时候不懂啊,压得骨骼都有点儿变形了。”祁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然后我就换左肩膀扛,这么一来就平衡了。”
想起一个只有十来岁的男孩,在工地上扛着比他身体都要巨大的沙包,一步步艰难的移动,沈昼觉得非常苦涩。
但是很快,他又被祁山刚刚那种豁达的态度给感动了,没由来劝了一句:“以后别扛沙包了,累出一身毛病,不值当。”
“那阵子我们家急用钱,现在好多了,让我去扛我也不去了。”祁山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但是声音确实一如既往的清晰而又凛冽,“反正总会好起来的。”
祁山后面那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昼帮他搓完了背,大致数了数他身上的伤,新伤落旧伤,得有四五处都不止。
祁山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压根算不上什么事儿。”
完事儿换他给沈昼搓背,人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腿长臀窄,腰围小。肌肉该有的地方都有,身材挺拔硬朗,关键是皮肤还白。
不是肾虚白,是那种干净到骨子里的白。
空气炽热潮湿,憋的人透不过气来,祁山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越发明显,似乎快要高过哗哗的淋浴声。
而沈昼的气息,就如同澡堂子里雾白色水蒸气一样,笼罩了他整个人。钻进他身体的每个毛孔,进入他的肺部,吞噬他的呼吸。
湿漉漉的,带着温度的,味道。类似于荷尔蒙的味道。
祁山感觉整个人都是漂浮的,脚下踩着的地板是那么感觉不真实。
“你学的专业是音乐吗?”俩人快洗完的时候,祁山突然问了一句,刚刚在ktv听沈昼唱歌特别有感觉。
“以前是,出国学习了一阵子。现在基本荒废了。”沈昼低了低头说,“不觉得学音乐特符合我气质吗?”
“哟?”祁山摸了摸头上的水,看了他一眼说,“您什么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