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当下也是没有再进,而是将身体里面的气息朝着外面猛然一震,将这些黑砂给屏蔽开去,接着又拍出一掌,将这些黑砂给全部驱散。
然而即便如此,那些黑砂飘散到了旁边,沾染到了周遭的异兽,那些阵灵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直入灵魂的嘶吼,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畏寒一般。这些异兽是八卦异兽旗的根本,也是我师父传承给我的东西,它们的受伤使得我整个人变得异常愤怒,将手中的长剑一扬,恨声说道:“苍穹之下,你居然胆敢使用这般恶心的东西,看我不弄死你!”
狗爷本来心情就是无比的憋闷,此刻听到了我的话语,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宛如恶魔一般的凶戾和血红,雪白的牙齿张开,怒声吼道:“弄死我?你来试试!”
他说上就上,直接一个纵身,就朝着我飞扑过来,我只感觉到眼前一道黑影划过,紧接着感觉到他竟然在凌空中避过了我手中的一剑,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朝着地上猛然扑去。
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在这么一瞬之间,速度能够达到那般的极致,被这巨大的力量猛然一扑,却也维持不住平衡,朝着后面的地上重重跌倒。
半空中,这家伙喷着口沫,得意地大声吼道:“你不是很能么,你不是杀了魅族一门的山门护法,擒住了速度快过飞鸟的风魔么,怎么就这点手段?”
轰!
我背部着地,而扑在我身上的狗爷却像是一辆汽车般沉重,一阵眩晕过后,我这才发现压在我身上的狗爷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精壮老者,他原本有些衰老的脸上红光满面,两腮之间,竟然长着根根竖直的黑毛,宛如钢针一般,而他的鼻子也变得跟狗鼻子一般模样,喷着乳白色的臭气,嘴完全凸出于脸上,一张开,口涎滴滴答答地流到了我的脸上,一股积年老粪坑的味道,从里面猛然涌了出来。
呃,真臭!
他歇斯底里地说完,张开的嘴巴朝着我的脖子间咬了下来。
我全身被制,感受到了这个家伙非人类的力量,当下也是屈膝隔在了两人的中间,就在他咬下的那一刻,猛然出腿,抵住了狗爷的胸口,不让他得逞,而我的左手也是一个放抓,扣住了他突然之间变得毛茸茸的手臂,心念一动,那炼妖壶观术陡然而出,朝着对方的身体里面吸去。
双管齐下,我终于避免了被啃去脖子的危险,而此刻已经变成狗头人一般模样的狗爷也发出了惊天的吼叫:“汪、汪、汪!”
这声音简直就是对耳膜的谋杀,我整个人都不由得一震,紧接着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体之上的力量变得有些松了,双脚再次用力,将这家伙给猛然一踢,朝着天空蹬开,紧接着一剑而出,朝着他斩去。
被我挣脱的狗爷在半空中,从身手抽出双刀,将我这愤然一剑给架住,紧接着一个倒空翻,落在了我的对面。
我摸了一把脸上黏稠得宛如鼻涕的口液,双手握住饮血寒光剑,缓缓前指,凝神说道:“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狗爷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桀桀怪笑道:“啸天三头犬,你可晓得?”
第六十八章 一剑之威
狗爷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腰杆也伸得笔直,整个人陡然间变得无比的自傲起来。然而我却从未有听说过什么啸天三头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什么鬼东西?”
听到我这般轻蔑的话语,那狗爷终于变得无比的愤怒起来,怒声喊道:“你可知道传说中二郎真君座下的哮天犬,还有西方神话里面的地狱三头犬,说的可都是这洪荒异种,在远古时期,它可是能够与麒麟媲美的洪荒异兽,天生高贵,而我身上,则流淌着啸天三头犬的血液,这可比闵鸿那老家伙修行的魔功,厉害无数倍。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够成为雄霸一方的霸主!”
我“哦”了一声,长剑下垂,平静地说道:“原来说到底,还是一只狗啊,难怪别人叫你狗爷你不生气呢,原来是这个原因,然后呢?”
狗爷单刀下垂,右手的法刀前指,冲着我厉声喊道:“知道厉害了吧,识相的赶紧让开路来!”
我扶额轻叹道:“狗爷你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和幼稚?屁话说得再多,有个屁用。是骡子是马,就出来遛一遛,你真当什么洪荒遗种有多值钱啊,我这儿是论斤卖的,一抓一大把,没哪个有你这般自信的,再说了,瞧你这模样,不过是学了个皮毛,跟人家那洪荒遗种。天差地别呢!”
我话儿说完,整个人入定,神志朝着头顶上飘去,而血劲则朝着右眼的神秘符文中涌了过来。
临仙遣策,天地规则。
狗爷瞧见我身子微微一抖,整个人就仿佛变了一番模样一般,顿时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来,没有再跟我多扯,也不指望后面赶来的手下能够过来解局,是将手中的法刀对撞一击,发出如洪钟大吕的声音,紧接着一扭身子,朝着我这边急速冲来。
刚才将我一把扑倒的经过,给予了他充足的信心。此番再次前来,那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量。整个人就如同一台高速行驶的列车,带来了巨大的风压,简直就要将我给碾压了去。
狗爷有着绝对的自信,想着如果以我刚才的表现,说不定就能够直接将我给弄倒在地,一刀将我的脑袋给取下来吧。
然而他却实在是没有想到,开启临仙遣策之前的我,和将精神状态调整至巅峰状态的我,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这二者,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我修道已然快要三十年了,这些年来历经无数,然而真正让我陡然之间成长起来的,却是在李道子临时的时候。
没有人晓得我在那一位叱咤风云近百年的老人时候,抱着他的尸体,到底想了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给我留下来什么样的财富。
我也是到了那一天,才真正窥探到了无数顶级高手能够触摸、但是无法表达和形容的境界,那是一种接近于世界底层规则的世界,它是万物,是唯一,是自然,也是道。
我触摸到了道,李道子、我师父陶晋鸿以及王红旗、黄天望、许映愚他们所达到的地方。
世界从此不再相同。
但我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巅峰的时候,狗爷那恐怖到极点的力量便不再是那般难以抵御的东西,它虽然在陡然之间的爆发无比凶猛,不过在我的眼里,它不过是就一段一段的能量,并不是没有断点,只不过是持续得过于频繁,所以才感觉厉害而已,然而任何力量它都是有波峰波谷的,能否在一瞬之间,掌握到它的弱点,并且予以击破,方才是真正考验我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那夜间的凉风从我的鼻孔中进入,一直浸润到了我的肺叶里,陡然间,我突然感觉时间变得如此缓慢。
紧接着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并非时间变慢了,而是我下意识地出手快得让人无法捉摸。
一剑!
我看似随意地刺出了一剑,直接击到了狗爷这双刀攻势的临界点,陡然之间,他感觉到自己拼尽全力弄出来的攻势在一瞬间崩溃,当下也是心慌意乱地变招,而就在这时,我终于动了,长剑飘飞,以一套连绵不休的攻击,将此人恐怖的力量和手段给不断地消耗在进退之间。
狗爷到底有多厉害,不曾与他交过手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甚至感觉到身为南方省局掌门人的李浩然,面对着如此状态之下的狗爷,也不能活着离开,或者几十个回合下来,也得身首异处。
这是一种基于力量层面的狂暴碾压,一点道理都没有。
若说力量,我即便是一身魔功在体,也比不上此刻的狗爷,但是我却能够从另外一个层面上,将他给镇压住,那就是境界。
有的人看山是山,有的人看山不是山,而有的人看山还是山,同样的景物,在不同的人眼里,却有着不一样的结果,而狗爷想要凭借着力量将我给直接碾压住,却不晓得,力量和修为,在我看来,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两人交手,看似狗爷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性,然而整个战局的走势,却一直被我所掌控着。
我让他进,他便进,让他退,他便退。
而这个时候,是该我让他束手就擒的时候了,在双方又一次的奋力拼斗之后,我将手中的饮血寒光剑高高举起,对着这把红芒冉冉的长剑高声喊道:“饮血寒光,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是在渴望这个家伙的鲜血么,那么就给我力量,让对手看一看,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