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二拍腿道,“这可怎么办!麻三怎么就突然着恼了呢!”
马东道,“就是,以前也不知道他这么大脾气。”
保庆道,“老话说得没错,泥人也有三分脾性。”
麻三平常笑嘻嘻的,怎么欺负都不会恼,都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子,让大家都有点意外。
就好比一条本来躺地好好的咸鱼,突然在他们面前蹦起来,当然会把他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臧二道,“麻三不在,还有谁会挖地窖,不能在这干瞪眼吧?
忙完了,咱还有别的事情做。”
马东两手一摊道,“反正让我出力气没问题,但得有人跟我说怎么做。”
挖地窖是技术活,一般人整不好半途就会坍塌,活埋上一两个人纯属正常。
而且,即使侥幸挖通了,还得保证不会闷死在里面。
所以,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敢贸然做这活。
保庆走到一个瘦小的年轻人面前,大声道,“杨老实,你来干这活。”
曾老实原本抱着胳膊,蹲靠在墙边晒着太阳,见保庆巨大的身影走过来,很有压迫感,紧张的道,“我只会挖井,不会挖地窖。”
他原名叫杨伟,在保安队是出了名的木讷,平常又不怎说话,很没有存在感,所以大家便都称呼他做杨老实。
杨老实是真老实,大家不愿意欺侮他是因为没什么成就感,所有很少有人搭理他,但是,镇公所一旦有东西坏了,需要修理的时候,肯定要找杨老实的。
小到桌椅板凳,大到屋顶、马舍,没有杨老实不会的。
甚至在学校宿舍的建设过程中,只要他说的,邱文就一定听。
最神奇的是,这俩性格差不多的人,居然成为了朋友!
邱文经常请杨老实去家里喝酒,还一喝就是半宿,这是保安队其他人甚至连纪墨都没有的待遇!
许多人都好奇,这俩榆木疙瘩在一起都说啥?
保庆道,“挖井和挖地窖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挖洞吗?
再说,平常看你喜欢鼓捣一些东西,会的肯定比咱多。
就你来指挥,你说怎么挖,大家就听你的指挥,这不就行了呗。”
“要东西。”曾老实很为难,但是又不好说个不字。
“要什么东西尽管说,现在就去买。”保庆拍着胸脯道,“一定给你买回来。”
曾老实道,“簸箕、筐、大锤、铁锹、铲子、绳子、铁钉、石灰、一百多个木板、五十个木桩、....”
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
保庆听他说完后,好奇的道,“别的东西我还能理解,你要那么多木桩做什么?”
曾老实道,“天冷有冻土,不打桩就得塌。”
保庆道,“行,等会就去买。”
毫无缘由的,他对杨老实有种莫名的信任。
“哎,饿死我了,”纪墨背着手慢慢悠悠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然后问,“早饭做好没?
有什么事情,咱先吃饱饭再说!
你们都是要成仙,不吃饭?”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望了望厨房的烟囱,最后有人不死心的钻进了厨房,居然是冷锅冷灶!
“镇长,”臧二叹口气道,“驼子和瘸子都没回来!”
厨师不回来,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