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半夏压制内心里的气愤,皱眉嘟嘴道,“没有,我好着呢。”
说完,她拉着林婉儿的手走进凉亭,遣散了身边伺候着的丫鬟们,她高兴的道,“林姐姐,昨夜,我跟尧哥哥商量了一下你的事,尧哥哥帮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嗯?”林婉儿心下一紧,微微皱眉,内疚的道,“阮妹妹,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怎好让他为了我这点小事烦心?”
阮半夏大方的一挥手,“什么烦心啊,没有的事,我跟你说,尧哥哥那个方法可行!”
她就把昨夜夏钧尧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诉了林婉儿。
林婉儿一听,更加内疚得不行,“这可怎么好?封号那是朝廷命妇才有的待遇,而且都是要拿俸禄的,我一没有做对朝廷有益的事,二也没有帮助过太子殿下,贸然领了赏赐,我心里岂能安?”
这事……
阮半夏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眼下的大祁,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要说来点什么事,让林婉儿立功,确实难办。
但是,她不是有夏钧尧嘛,堂堂太子殿下想封一个朝廷命妇,有什么难的?
“哎呀,林姐姐,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放心,等青儿的婚事一过,我会尽快督促尧哥哥给你办了,等你拿了封号,再回那薛家,我看谁还敢给你脸色瞧!”
林婉儿这一刻真是觉得,有一个做太子妃的闺蜜真是比有一个做户部尚书的爹强。
林远航虽然知道她回来的原因,可也没有办法啊!
毕竟她确实没有所出,而且男子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林远航是户部尚书,又能拿薛家的人怎么样呢?
“哎呀,好啦!”阮半夏拉住林婉儿的手,轻轻的摇着,“你就别担心了,这些事交给我,我必帮你堵上那悠悠之口,让那些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婉儿感激的笑道,“阮妹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了,本来我也只是想找你解解闷的,毕竟我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没想到你竟把我的事,看得这样重要。”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阮半夏还是做出了行动。
久未进宫去看皇帝,阮半夏隔日便带了林婉儿进宫。
御书房肯定是没有皇帝的,阮半夏被太监一路领着进了后宫。
刚到宫门口,就听见皇帝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哈哈哈!朕赢了,给钱,给钱!”
阮半夏无语的翻了下眼皮,带着林婉儿走了进去。
“老头,日子过得逍遥啊!”
皇帝闻言,抬起头来,看见阮半夏,就像是看见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似的,忙笑着招了招手,“丫头,丫头,你赶紧过来,朕近日有所长进,咱们切磋一下,看看朕能不能赢你一局。”
林婉儿跟着阮半夏走过去,对着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林婉儿拜见皇帝陛下。”
皇帝这时候才发现阮半夏带了一个女人进来,要不是林婉儿行礼,皇帝压根就没注意到她。
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平身吧!”
转头,就对着阮半夏嬉皮笑脸的道,“丫头,赶紧坐下,快点。”
阮半夏轻轻的捏了捏林婉儿的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走过去,在皇帝旁边坐下,阮半夏挑了挑眉,“老规矩,没有筹码,我可是不赌的!”
“筹码嘛……”皇帝皱眉,他这宫里的东西,现在的阮半夏估计是看不上眼的,他太知道,阮半夏除了白花花的银子,和金闪闪的金子,别的东西,一概入不了她的眼。
可是现在,国库由夏钧尧管着,他虽然有个小金库,算是私房钱,可阮半夏那么厉害,他还是心痛他那点银子的。
沉思了一下,皇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殿中,“你看看,你看得上什么,你就拿什么,实在不行,我就只能赌我自己了。”
阮半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忍都忍不住,她看着皇帝,不停的摇头,“老头,我要你干什么啊?”
拿回家还得像个大爷一样的小心伺候着,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就连坐在旁边的妃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皇帝不管事以后,整个人都随和了起来,成天就像一个老顽童似的,拉着人陪他玩。
他郁闷的拧紧眉,不高兴的道,“朕那些值钱的宝贝都被尧儿要去给安定郡主当聘礼了,朕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了。”
“是嘛!”阮半夏可怜的看着他,抬起手摸了摸他布满皱纹的手,轻笑道,“其实这个简单,我也不要你的钱,如果我赢了,就把林姐姐留在你身边,让她替我和尧哥哥尽孝,伺候你几天可好?”
“什么?”皇帝愣了一下,赢了还找个人伺候他?
还有这样的好事?
皇帝总觉得这是阮半夏给自己挖的一个坑,还是一个很深的坑,他戒备的问道,“丫头,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嘛,当然是有的,但是不能告诉他啊!
阮半夏抿着唇轻轻笑,“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啊,就是你一直称病不上朝,还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尧哥哥去做,我不过就是想让你的病快点好起来嘛,你好了,尧哥哥就会轻松很多啊,尧哥哥轻松了,就有多余的时间陪我啦!”
皇帝细细品味着阮半夏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对他装病的不满,还想把夏钧尧给拉出去,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没有毛病。
反正装病这件事,只要他想装,他就可以一直装下去,管她给他派几个人来伺候呢!
想来想去,皇帝觉得这买卖,他划算。
“那行!”皇帝郑重的点点头,“就这么办!”
为了防止阮半夏抽老千,皇帝特意没让阮半夏动手,他自己亲自上阵,洗牌,发牌,愣是没让阮半夏摸一下。
阮半夏笑了一声,对这种小事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