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之后,却发生了变数。
萧珮原本想要多住几天,可又害怕长孙华锦将她的行踪告诉郑一鸣。半夜三更便收拾包袱,留下一封书信,带着自己的丫鬟开溜了。
水清漪看完信后,没有让人去寻找。
长孙华锦看着她落寞的模样,温声道:“我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待她落了脚,便会来信。”
水清漪眉眼舒展开来,似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散去:“你去打探一下,郑一鸣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华锦颔首。
就在这时,黑衣人出现在水清漪的身边:“郡主,安乐菁被二皇子谋害,如今栽赃给南门萱。已经被人通知了宁远侯府,宁远侯没有任何的动静。”
安乐菁死了?
水清漪心中诧异,可想到安乐菁所做的事情,又不觉得意外。
只是二皇子为何突然杀了安乐菁?难道是发现了安乐菁的问题?
“二皇子与袁艺灵早在边城的时候便相识,袁艺灵并不知二皇子的身份。”长孙华锦给水清漪解惑。
水清漪冷笑,二皇子倒是个情深意重之人。为了不委屈了袁艺灵,方才进京便开了杀戒。
“将这件事透露给南门萱与宁远侯。”
二皇子一手好算计,除了安乐菁,又想要借宁远侯的怒火,对付南门萱。南门家再富贵,却是敌不过一个侯府。抵抗不住的时候,二皇子再伸出援手,便收服了南门家。
只是可惜这个心思,他注定无法如愿了。
……
南门府
南门萱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帮了安乐菁一把,却落得个谋害安乐菁的罪名。
南门韵如看着成日里闯祸的南门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叫骂道:“都禁足了也关不住你!这回好了,无事你去招惹安乐菁那灾星作甚?如今你背了这黑锅,宁远侯为安乐菁报仇,你舅舅也救不了你!”
南门萱心中也害怕,她没有料到安乐菁会死。所以才会听到安乐菁被发放到庵庙的时候,便打了她的主意,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动作,安乐菁便死了,自己还惹了一身腥。
她虽然自傲,目中无人,那是因为南门家的财力,还有从小到达的尊贵生活导致而成。却忽略,如今的身份只不过是低贱的商贾罢了!
“娘,怎么办?”南门萱心中大恨,不知是谁将这盆泼她身上。
“你最后见她在什么时候?”南门韵如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南门萱一眼,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况且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累及南门家。到时候她们母女两定会被南门家的人给交出去,保全根基。
“我昨日把她送到了二皇子府,事先回来了。不是在禁足么?我哪里敢在外耽搁久了?”南门萱心中极为的后悔,怎么就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儿?
南门韵如心里有了底,立即让人去查探安乐菁去了二皇子府,可有从二皇子府离开。
等人叫消息传递回来,南门韵如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急急的去找南门长东。
南门长东早在第一时间听到风声的时候,便让人去查探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的结果是南门萱将安乐菁送到了二皇子府,不消片刻,安乐菁便离开了二皇子府,来了南门府找南门萱,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脸色格外的阴沉,他早就想将南门萱赶出南门府,可耐不住南门韵如的哭诉,将这个祸害留下来。这回倒好,这个祸害这回将篓子捅大了!
“二弟,二皇子简直是欺人太甚!前几日还透露出想要与我们合作,转眼变脸,将这盆脏水泼在萱儿身上!”
“大姐,我早已调查了此事,的确是萱儿所为!”
“二弟,方才我也派人去查探了。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所为,他与安乐菁定是发生了争执,错手将安乐菁给杀了。怕与宁远侯反目,想到我们萱儿最后一个见了安乐菁,所以陷害萱儿。到时候宁远侯府与咱们南门府相斗,南门府虽然没有宁远侯府底蕴深厚,却也是一大世家,最后两败俱伤,二皇子若是此时伸出援手助咱们一把,咱们定会感恩戴德。之前拟定的合约恐怕就做不得数,无条件答应二皇子。他倒好,不费一兵一卒,两方都讨得好,占尽了便宜!”南门韵如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完全的说中了二皇子的心思。
“你说你来之前调查了?”南门长东脸色凝重,莫不是当真是二皇子所为?所以之前弄了障眼法,混淆了视听?
而南门韵如得知的消息,与他截然相反。莫不是二皇子的对手,在拆台?
虽是如是想,南门长东却抱着半信半疑的状态,并竟他这个大姐疼爱女儿,他可是全都看进眼里。若是为了庇护南门萱,瞎编胡诌的话呢?
“是。”南门韵如怎么会不知道她二弟的想法?的确,为了庇护南门萱,这样的事情她做过不少。可此次非同小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上面有任何的欺瞒。“二弟还在想大姐为了留在南门府,才捏造谎言?这一回,性命攸关,稍有不慎,咱们南门府的基业便毁于一旦。我再无知,也不敢拿此事做文章!二皇子想要谋夺皇位,招兵买马的时候,顾家如今背离了皇后,皇后失去了靠山。我们南门府能够提供财力,可是提出来的要求却是极为的苛刻。你仔细想想,若是信不过大姐,大可遣人再去调查一番。”
南门长东闻言,心里微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件事情。便也没有多想其他,多派了几个人手去调查。
果然,结果与南门韵如说的一样。
南门长东缄默不语,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墨色。二皇子他这样做,太不厚道。商人本就重利,他表面与自己商谈合作,背地里却是捅了一刀子。若是事成之后,不知他的手段会有多狠唳!
侵吞了南门府都极有可能!
“二弟,该如何是好?当今这局势,咱们唯有投靠摄政王府,方能有一席安身立命之处。”南门韵如这个时候也想不到南门萱与水清漪的恩恩怨怨,那只是个人。而这一回牵扯甚广,也无暇顾及。
“摄政王护女,上回萱儿那般对待福安郡主。摄政王肯帮我们?”南门长东心里怒斥南门萱这不成器的东西,自断后路!没事招惹福安郡主作甚?
南门韵如也知女儿做的那些事,讪讪的笑道:“二弟,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那孽障!”
南门长东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南门韵如心中这是尴尬,脸上火烧火燎一般。她本就是腆着脸住在娘家,南门萱不争气,不讨她二舅的喜欢也罢,处处惹是生非。如今不招她二舅待见,更是惹出天大的祸事,她也没脸继续带着南门萱继续住下去。
“二弟放心,明日我会带着萱儿回顾家。”
南门长东脸色稍霁,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孩子不能太娇纵,日后吃苦头受罪的是她。”
南门韵如带着满肚子怨气离开,拿着鸡毛掸子将南门萱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让她将包袱收拾好,明日起回自己府上居住。
南门萱趴在榻上哀嚎,听到南门韵如的话,翻身坐起来,痛得脸色骤变,却是顾及不了这麽多,焦急的问道:“娘,舅舅将我们赶出去了么?”
“是!”南门韵如不耐烦的瞟了南门萱一眼,警告道:“你这没有出息的东西,日后再敢整幺蛾子,为娘就将你卖给人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