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听他如此说虽觉着有几分道理。但她惊马多年已成心疾,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应他,便只嗯了一声。
李隐见她脸上有些丧气,若此时在闺阁之中定然要抱她一抱。
可二人毕竟在大街上,便只是嘴上哄她道:“反正以后你要骑骡坐船我都陪着你,走得慢些就是了。”
陶华听了这话,心中一甜,方才的不快便已放下了。
两人走走说说,不一会便已到了朽木斋门前。
李隐方要近前却被陶华拉住了,“今日里头有我的熟人,我这番打扮不好与你进去。”
李隐听了,点了点头,便先陪陶华到就近的茶楼开了一间厢房,又派了仆从守着。等把她安置好了,才领了丹砂去朽木斋。
入得店门,丹砂便按陶华的吩咐与店家交待如何装裱那妆匣,如何调制那颜料。李隐闲来无事四处察看,只见几幅挂着的画卷与陶华的笔触竟有几分相似。然而走近一看又觉得不尽相同,掌柜见李隐似是有意便与他说道:“这几幅是陶先生的仿作。”
李隐听了挑了挑眉问:“仿作?”
掌柜点了点头,“因陶先生许久不卖画了,现在市面上便有了不少她的仿作。”
李隐听得暗里一笑,虽听闻过陶华的画百金难求,却未曾料到连仿作也有人购置。
待丹砂把事情交代清楚,李隐便领了她去寻陶华。李隐甫进厢房中,便见桌上已摆了些茶水吃食,好些都是他中意的。他瞧得心中欢喜便坐到陶华身边与她亲近。
陶华见他回来了,笑着问:“可顺利?”
李隐点了点头,“顺利。今日到朽木斋还听得了一些趣事。”
“嗯?”
“听店家说近几个月有京中贵人搜罗你的画作。如今你的真迹岂止百金?店里连你的仿作也卖上了。”
陶华听得啊了一声,也不知这贵人是何许人也?
那边厢李隐却是揽了揽她的腰道:“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甚么?”
李隐哈哈一笑,“往后我若是仕途不顺,还有先生养我。”
陶华听了婉然一笑,瞧着他说:“嗯,我养你。那你以后得听我的。”
李隐见她说得真诚,心中一荡,不禁俯首亲她脸颊,“成。学生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