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两位师父吵起来了,夫诸师父还摔了东西,死活闹着要离开,还说自己在这里多余。”
心瑶哭笑不得,却顿时想起早膳时,红茉刻意提得那一句妙回为她按摩的话。这可真成了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了。
“这件事别让陛下知道,你去叮嘱宫人们闭紧嘴巴,本宫过去瞧瞧。”
心瑶坐上肩辇,又忍不住隔着垂纱,看捧着手炉跟在肩辇旁的余香,“太后和太上皇今晚在哪边边用得晚膳?”
“是陪凌厥帝后和太子一起吃的,还有贺太后、坤珠郡主、露郡主,听说,贺太后又对太上皇和太后提了,要给夫诸师父提亲的事。”
“哈?!”心瑶哭笑不得,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余香,你去贺太后的寝宫通传一声,就说,她今晚浑身疼……”
“哈?”余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贺太后没说自己浑身疼呀!”
“就说,是我说的!一会儿,我带妙回师父过去探望她,让她早些沐浴更衣,在床上躺着。”
余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肩辇停放在夫诸和妙回所居的寝宫前,心瑶下来肩辇,便示意门廊下的宫人们都退下,她走到门廊下,就听到里面哐——一声爆响。
“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打算与她在那院子里过一辈子?难怪我说来京城,你百般托词,还说我闯祸……如今我可是真闯祸给你看了,你是不是要赶我回去呀……”夫诸说着,竟在里面抽抽噎噎地啜泣起来。
心瑶敲了敲门,听到殿内没了动静,才推门进去,却见妙回盘膝坐在正对殿门的宝座上,一袭月白丝袍,灯光映下来,仍是眉目明和,不见半分怒色。
夫诸僵站了站,清傲地哼了一声,就拧身去了内殿。
心瑶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劝什么好,她脚步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瓷片,在妙回身边坐下来。
“师父可还好?”
“我没事,他多喝了几杯酒,便想多了。”妙回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探了探脉,“孩子一切安好,瑶儿你不必为这些事费心劳神,我们都是做长辈的,也不该让你为难。”
“刚才我过来,听说皇外婆的脊背有些疼,师父可愿意陪我过去看一看?”
“这是应该的,听说太后娘娘早些年生了几个女儿,身子没有调养好,落下了病根。”
“是呀!”心瑶叹了口气,就看向内殿的垂帘,“夫诸师父,宫人一会儿要进来清扫殿内,您也不要呆在这里了,否则,宫人们一边打扫,一边看您的脸色,反而别扭……”
夫诸气呼呼地从垂帘后钻出来,怒绷着脸道,“不就是去给太后按摩吗?我也去,我倒要看看,他和那些个女子是怎么相处的!”
心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直接带着两人入了贺毓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