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成功击败了被邪魔控制的教皇,阻止了黑暗之神的入侵,叫光明重新洒落在大陆上。埃斯蒙德在民众心中的威望已然无限拔高,教皇的位置几乎已经不必再有什么争议。

就像原本的剧情一样,埃斯蒙德果断处理了所有无法净化的堕落者,又将教廷整个筛查了一遍。黑暗之神的余孽彻底被从瓦伦大陆上驱逐,整座大陆重新沐浴在了光明之下。

新的选举,埃斯蒙德成为了瓦伦大陆上千年来最年轻的教皇。

年轻的教皇继任之后越发勤勉,一改教廷原本的腐朽冗杂,雷厉风行地下发了不少对平民有益的教令,很快得到了民众们的崇敬与信仰。

新教皇的私交很少,除了公务上必要的拜访,人们只知道他在繁劳的工作之余,会独自去一处极隐蔽的木屋,探望一位隐居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那位朋友究竟是谁,也从没有人从那间木屋之中走出来。

脱下白色的教袍,埃斯蒙德推开门走进屋里,暖融融的烛火扑地亮起,跳跃着发出轻快的声音:“主人。”

在结束了那场绝命厮杀之后,他的实力依然在快速提升,释放出的火焰已经渐渐拥有灵性,再继续下去,甚至有化形的可能。

他终于知道,他的圣骑士馈赠给他的,居然是一条成神之路。

埃斯蒙德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沉睡着的人身上,神色就立时温和下来。

他俯了身把人轻轻拢进臂间,替怀里的人换上崭新柔软的衣物,又用棉布沾了些清水,耐心地擦拭着青年苍白清秀的脸庞。

“今天是祭祀的日子,我有幸见到了光明神,只不过和想象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屋子里很安静,他停下想了想,才含笑继续说下去。

“主神还问起你,说你大概是其他位面的神子。我想也是,那样不靠谱的主神要是能生出你,那你妈妈一定可怕得要命了。”

跳跃的火苗映在青年脸颊上,叫他的眼睫像是微微翕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缓缓睁开。

埃斯蒙德的目光更柔和下来,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像是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忍不住轻笑出声。

“主神哭哭啼啼的,一定要我把他的儿媳妇找回来。我不知道他打算把你配给谁,但不论是谁,我都不会退让的。”

说着,他的眼眶已经隐隐发红,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不少:“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主神面前绕一圈,最好能见到那个神子,好好气气他……”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青年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眉眼依然柔和,唇角也像是带了不易觉察的淡淡弧度。

埃斯蒙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阵,把外面有趣的事讲过一遍,才重新将人拢进怀里,轻柔地贴了贴脸颊。

火苗在他身侧跳动,犹豫许久,终于小声发问:“主人,他还会醒过来吗?”

“他会醒过来的。”

拢住圣骑士垂落在身侧的手,埃斯蒙德的目光温暖柔和,在对方的额上轻轻落了个吻,语气平静而坚定。

“他答应过我,只要我不难过,他会回来的。”

说着,他的呼吸却已经隐隐显出些滞涩,又深吸口气,将眼中的酸涩强行压回去。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青年柔软的短发,眉宇间重新弯起极尽温柔的弧度。

“我都不难过,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

苏时静静窝在沙发里,目光凝在新教皇眼中清浅的笑意上,半晌才哑声开口:“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有个希望总比绝望好,你看他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屏幕闪动两下,重新恢复了冰冷刻板的数据流,机械音却隐隐显出了些许心虚。

“好?”

苏时目光骤寒,刚从上个世界回来的冷气还不及消退,凌厉气息陡然铺开:“他在等我,我还回得去吗?”

教皇的生命是漫长的,四百年,五百年——如果对方真的打破屏障登上神坛,将会拥有千万年的生命。

在那样漫长甚至恒久的生命里,他无法想象对方就只是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人,这样日复一日的消磨下去,直到被时光引领至遗忘的尽头。

这样的缥缈希望,才是真正永恒的绝望牢笼。

头一次见到宿主的态度这样强硬,系统沉默下来,又担心宿主真刨根问底地追究自己添乱的行径,迟疑许久才试探开口。

“有神在的世界主线很长,新手世界结束后,每个世界中间的休息时间就由你自己决定了……下个世界你快点结束回来,我开后门送你回去,行不行?”

苏时愕然抬头,目光不由亮了起来。

见他消了气,系统也总算放松下来,继续殷殷开口:“你看,这个世界都比之前好多了,赚了十来万经验点呢。我们先把当前世界评等,然后挑挑新世界,好不好?”

系统今天的态度殷勤得过分,苏时隐约感觉到些许异样,却还是没有多想,靠回沙发里点了点头。

“宿主当前世界共计获得十七万三千经验点,扣除止痛剂支出一千点,殴打工作人员扣除两万经验点,结算余额十五万两千点……”

“殴打工作人员?”

苏时错愕抬头,冤枉得要命:“谁是工作人员?”

“一切神灵都是超位面的存在,都是拿工资有编制的工作人员,您殴打了黑暗神,人家是有权利向主神系统投诉的。”

系统耿直回答了一句,叫苏时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看到他的反应,系统忍不住心虚:“宿主,下次再遇到有神的世界,您别再打人家了。”

苏时咬牙忍下,在心里把黑暗神又揍了一顿,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

不论怎么说,虽然被罚了不少,但赚得总归是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