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琛点点头,沈苏姀本以为可以走人,却不想嬴琛眸光一转道,“稍后还有马战,沈姑娘既无要事不知能否帮本殿做个参谋,本殿府中缺几个马上功夫好的侍卫!”
沈苏姀心头“咯噔”一下,看了看嬴琛身后几人,“殿下身边卧虎藏龙高手如云,沈苏姀不过只会些花架子,怎敢在殿下面前造次。”
嬴琛双眸微狭,面上的笑也带上了冷意,“沈姑娘不知,他们几个可是连花架子都不会,难不成沈姑娘不愿为本殿参谋一二?”
沈苏姀眉心微蹙,嬴琛来意分明,句句直接逼人,她不过小小臣女,又怎能忤逆他的意思,可她自是不愿在现在与这人牵扯过多,而他,又怎会真要她参谋?
沈苏姀面上依旧带笑,却并未应声,嬴琛眸光定定的盯住她,似乎已经吃定了她不敢说个“不”字,二人正相持不下,身后忽然有疾快马蹄声传来,那走道十分宽敞,何况嬴琛在此又有谁敢伤了他们,是以沈苏姀并未让身。
然而来人的马速并未有减缓之势,且愈发迅疾,沈苏姀直觉不对,转身之时赤焰已至她身边,眼前一花,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捞上了马背!
“不是让你在廊前等着?”
嬴纵低寒威慑的声音落在她头顶,沈苏姀好似还在那失重感之中没来得及回神,见她怔忪不语,嬴纵这才看向这边一脸惊诧的嬴琛,“五哥来晚了。”
那话意味不明,似乎在说嬴琛来晚了便不该抢走他的人,嬴琛眉心狠皱,看着沈苏姀坐在嬴纵身前的样子面上青白不定,冷笑一声道,“原来沈姑娘是与七弟同来的,我还想今日能不能请沈姑娘……”
“怕是不能,今日还有要事。”
嬴纵斩钉截铁的断了嬴琛之语,也不管嬴琛面上涌出多大怒意,只道一句“告辞”便挥起鞭子疾驰而去,待走出许远,沈苏姀才似悠悠回过神来。
“王爷总是能在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嬴纵垂眸一扫,今日里她分明穿的完好裙衫,可他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那日她骑装挣破露出截白皙背脊的模样,不由的呼吸一沉。
他的马速极快,赤焰马儿不知是否因她在似乎分外雀跃,不过她一句话的功夫他们便已经驰出斗兽场上了门前大路,沈苏姀看着眼前的方向眉心微蹙。
“不敢劳烦王爷相送。”
嬴纵并不语,马速亦不曾有分毫减缓。
果是个刚愎耳聋的妖孽!
沈苏姀的心头怒火一旺,她侧身坐在他身前,此刻一挣竟有跳马的架势,嬴纵眼底冷光一闪,大手将她腰身一箍,开口的语声沉的吓人!
“你可以不怕本王,却不能如此放肆!”
沈苏姀敌不过他,不出片刻便动弹不得,闻言心头只觉好笑,放肆的从来只有他!
“沈苏姀怎敢。”
她的语气带着凉凉讽意,嬴纵闻言将她腰身箍的更紧。
“你敢。”
沈苏姀再不说话,他一路风驰电掣似乎真的只是想将她送回沈府,然而想到适才嬴琛的目光,她的心头却不安起来,他的风头太劲,而她……只是个孤军作战之人。
赤焰脚力极快,而他也分毫不怜惜她的小身板受不得颠簸,竟就这般一路疾驰的朝着沈府去了,没多久沈府便已遥遥在望。
沈苏姀深吸口气,“多谢王爷。”
嬴纵又一落鞭,赤焰几个疾奔便到了府门之前,沈府府门大开,门前齐整的甲士看到嬴纵和沈苏姀归来俱是一愣,头戴鬼面,侍卫成群,即便无人见过嬴纵之面,单看这阵势沈府下人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齐齐跪地,口呼千岁。
嬴纵对拜礼充耳不闻,只倾身在沈苏姀耳畔落下一语,“你又欠了本王一次。”
灼热的唇擦过她耳廓,惊得她一颤,嬴纵却不再多说,将沈苏姀一把放下马去,随即调转马头飞奔离开,寻常的沈府不会有这般多的甲士守在门口,沈苏姀定了定神,疑惑的走至门口问那守卫,“可是府中有什么事?”
那守卫仍然沉浸在沈苏姀与七王爷一同归来的震惊之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脸喜色的回答,“五小姐不知,今日宫中又来了人,三小姐也要随驾去骊山了!”
沈琳琅竟也能随驾……
似乎有什么事超出了她的预计,沈苏姀双眸微狭,转过身去,嬴纵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唯有那话回荡在她耳边,她抬手触了触耳后,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灼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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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故人归来 (首推求收藏哇~)
沈王氏自从五年前沈城一家人死后便开始终日不离佛道,如今静心斋的一草一木都染上了檀香味,沈苏姀进正厅时沈王氏依旧搂着沈君心说笑,小娃娃手上拿着个五彩斑斓的不知名之物正惹得沈王氏满面笑意。
沈琳琅比她先到,正仪态万千的坐在左下手位,却不见二夫人的面。
沈苏姀行礼落座,沈王氏便朝她二人看了过来,“还有一日便要去骊山,此去短则一月少则两月,你们可有什么要问祖母的?”
沈苏姀有些茫然,沈琳琅亦然。
沈王氏便一叹,“三娘,你当真以为是你的一卷佛经打动了贤妃娘娘?”
沈苏姀心中恍然,凭丽嫔,能为她斡旋一二已是不易,而此次沈琳琅不声不响就得到了随驾的资格……原来走的那信佛的申屠氏贤妃之路。
沈琳琅的算计被沈王氏一语道破不由有两分悻悻,沈王氏的语气却遇见沉肃,“你们可知,沈家爵位空落八年,却为何还在六大权阀的位子上?”
沈琳琅闻言眸光一肃,沈苏姀却只是淡淡挑了眉。
沈王氏眸光深重的扫过她二人,“这八年大秦朝边境连年不稳,而今上攘外安内开疆扩土要效仿名景之治,可你们大抵不知,大秦国库早就被掏空了。”
见二人面有所悟,沈王氏的眸色却愈发沉暗,“沈家因商起家,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主商不主政,虽然落了下乘可只要不乱站队就不会掉脑袋,然而这世世代代下来,自老侯爷将你们大房二房的家业分出去,现今的沈家已不再是从前的沈家了。”
沈家的财产从来公中一份占大的,其余各房占一份小的,除了掌家之人,无人知道沈家真正的家底有多少,可如今,沈王氏竟然对他们两个小辈漏了底。
“现在五大权阀的情况你们大抵知道,申屠窦阀西岐手握军权,且在宫中皆有皇子,必定是站不到一边的,宁家素来中庸,手中却也只握着五万宁家军,而我们沈家的八皇子年纪太小,暂时不在争位一列,虽然没有大军在手,却有足够的家底,你们要明白,将来不管他们做什么总都离不开钱。”
三言两语,沈琳琅二人皆明白沈王氏的意思,她看二人沉思的模样也露出满意之色,随即道,“自古钱权不分家,现在的沈家尚且还有倚仗,此去骊山,我等你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