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洛嬷嬷就是叫你别去掺和你搞不清白的事。”,阿桂看着一头雾水的娇娥和不想再说话的洛嬷嬷,笑着插了一句话。
“……”,娇娥想这是洛嬷嬷说人要有自知之明吗?
“做媳妇的想好如何做个大家口中的好媳妇便是,若是王氏真的什么都不顾,你先将好媳妇做在前头,这世上有不孝却也有不慈。”
“这不就是好媳妇难做吗?嬷嬷和于夫人不是都说……”,娇娥委屈地扁了扁嘴巴,这到底要人怎么做吗,左也是她们说,右也是她们说。
“你真的傻成这样了吗?叫你做的是大家口中的好媳妇,样样媳妇该做的都做在前面,没做的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孝不孝自有众人的嘴巴来评判。”
“……”,娇娥想明白了洛嬷嬷的意思,却还是感叹道:“我想让舅母能真的喜欢我……许是我太贪心了。”
“……”,洛嬷嬷和阿桂互看一眼,没有作声。
“我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先站在舅母没法拿捏我的地方。”,娇娥看了看两人道。
“你还不是真的傻嘛。”,洛嬷嬷出了口气。
“我就是念念……嬷嬷,你真的没有办法吗?”,娇娥又将话题回转了来。
洛嬷嬷恨铁不成钢道:“不是说了,这是你大表哥该想的事吗?我去看看你阿母去,别在眼前晃悠了,老妪看得心烦,去去去去。”
带着阿桂,洛嬷嬷一阵风的走了,留下娇娥噘着嘴站在原地。
大表哥能有什么办法呢?大表哥以前来一趟赵家,都要被舅母抽打一顿,如今叫大表哥翻过身来说服舅母,这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没料到过了几日,王氏竟然带着玉瑶上门来看林氏,玉瑶见了娇娥,先低了头,道了谦。
这让洛嬷嬷和娇娥都有些疑惑,娇娥连忙将最喜欢的发带和头饰分给了玉瑶几样。
双方都有些不太自在,王氏的脸上淡淡的,玉瑶也不多说话,见到广哥也不像之前那么亲热了。
林氏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地陪着嫂子和侄女说东说西,不到半个时辰,就又乏了,上楼去歇息了。
王氏也带着玉瑶告辞了。
“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娇娥站在墙底下歪着脑袋问。
林天爬在墙上,道:“表妹,倒春寒了,冷着呢,快回去,过会我换了衣服就过来吃饭,再和你说。”
“夏婆子看着我呢,能说什么?”
“这点事夏婆子还不知道?别傻了,娇娥乖,快回去,听话。”,林天说完,先跳了下去。
近来真的变傻了吗?娇娥怀疑地摇摇脑袋,再抬头,墙那边已经没了大表哥的身影,不回去也得回了,春天都到了,还这么冷。
“表妹,这样不好吗?你怎么反而心事重重的?”,林天找到表妹,奇怪的问。
娇娥的十指无措地缠绕,低着头道:“我只觉得不太像是真的,莫不是舅母下次又变回去了?”
林天笑了,笑的有些苦涩,道:“傻啊你,我说了我有办法,阿母和妹妹那边有林立在帮我们呢。”,柳蓉那些事,林天打定主意不想叫娇娥知道,免得又生枝节出来。
娇娥这才放下心来,娇柔的脸颊飞上了些许红晕,笑道:“大表哥,你们怎么都说我傻了,都是你将我变傻了。”
这话真是比蜜糖还甜,林天脸上、眼里的甜蜜像是发了河水一般,河堤都快要挡不住,溢了出来。
娇娥被这蜜水要溺毙了,都说大哥长得好,可是为何她越看越觉得大表哥长得更好看呢。
“咳咳。”,夏婆子在一旁忍不住咳了几声,这越凑越近的两人才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一般。
娇娥很不自在,找个话题道:“洛嬷嬷说有空想见见你呢。”
“……洛嬷嬷找我什么事?”,林天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这个厉害的嬷嬷。
“是不是为了玉瑶求学的事情?更大可能是问舅母怎么突然变了的事吧。”,娇娥乱猜。
“你不和我一起去?”
“嬷嬷不让。”
林天更加不自在了,但还是去了,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看娇娥,娇娥正咬着帕子望着他呢。林天又站住,对表妹笑了笑,方走了。
夏婆子后来对阿桂埋怨,“好像一去多少年似的,真是腻歪。”
阿桂只是笑。
夏婆子又道:“这两个冤家早日成了亲,我也不用这么遭罪了。”
阿桂笑了,“两个小主子在一起,日子过得好,你看着也舒坦呢。”
“那是,自个奶大的孩子呢。”,夏婆子点点头,“两家又这么近,抬抬脚就到了,以后我还可以在这里看着小郎君,不晓得多开心。”
广哥和娇娥住一个院子,日后大了,便要挪到外院去和兴哥住一起。夏婆子伺候大两个奶娃,自然是舍不得的。
洛嬷嬷追着问了林天怎么说服王氏的,林晖一向不擅长哄着王氏,两人性子会拧到一处,若是能降服得动王氏的心,又何至于搞得分家这么难看。家里唯一的小娘子玉瑶也是个不晓事的,林天和林立哥俩那里懂得这女人曲里拐弯的心思。
见王氏突然拐了这么个大弯来,经验丰富心思细腻的洛嬷嬷就怕这王氏心中有什么图谋,反而日后害的娇娥更不好过。
别不是憋着什么气,拿捏着什么大招要对付着我们娇娥吧,洛嬷嬷有些紧张。其实洛嬷嬷也是关心则乱,王氏可不是宫里的那些婕妤们,若有这份心机,林晖还能和王氏搞成这样?
林天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实在不想让洛嬷嬷知晓,可洛嬷嬷扭着股劲,非要知道个一二三来。
洛嬷嬷是什么人,林天最后只能让步,红着脸儿将柳表妹如何对付自家阿母和妹妹的招数说了一遍。
“柳蓉只是让阿母身边的侍女没断过地夸奖我,又夸阿母会生儿子,日后做了官家老太太,邻居都不知道该怎么羡慕奉承了。阿母最要面子,在家里被哄的高兴,只觉得这日子过得是余里头一份的,这话就越来越听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