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人都以为皇帝不喜小鹿,是因为当初的那一记掌掴跟多年的欺凌。
却不知皇帝之所以憎恨厌恶小鹿,绝非因这个缘故。
虽然两人年纪相差只一岁,赵踞的处境又艰难,但他毕竟是金枝玉叶,自有一份傲骨,不屑跟小丫头计较。
且赵踞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不是动手的小鹿、或者小鹿的主子徐悯,他真正要对付的……那时候是废后张氏。
因此不管小鹿如何责打羞辱他,在皇帝的心目中也只是有可无可,从不当回事儿。
到后来因为隐隐地窥察到了徐悯的用心,对于小鹿的所作所为,赵踞更是不放在心上,相反,一想到是徐悯故意叫小鹿如此做、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赵踞心里甚至隐隐地有说不出的欢喜。
真正让皇帝恨极了小鹿的,是因为一件事。
那是一件真正令皇帝无法容忍的事。
就如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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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猎人捉住了猎物,又像是出山的猛虎擒到了鹿兔之类。
仙草心焦地看着在上的皇帝,他的眼中跟身上都隐隐地透出了危险的气息,仙草意识到这次跟以前遇到的情形不同。
在顾不上忌讳别的,仙草放声便要大叫救命,至少……如果能够叫来几个宫女太监之类的,至少能够把皇帝挡上一挡。
谁知道赵踞像是察觉到她的目的一样,皇帝蓦地俯身道:“你只管叫,谁敢露面,朕就要谁的脑袋!雪茶也不例外。”
他又挑眉:“你若不信,大可试试看。”
仙草对上他煞气四溢的眼神,那一声“救”才冲到嘴边,却又死死地咽回去。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失声,便又紧紧闭上了双唇。
赵踞唇角冷峭地上挑:“你果然乖巧。”
话虽如此,手却一动,仙草觉着肩头一凉,是中衣给他拂落。
“皇上……”仙草抗拒,难堪的感觉涌了上来,冷意像是从肌肤渗透进心里,让她声音都开始发颤:“别这样。”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皇帝冷冷地说。
仙草好不容易将手挣了出来,死死地摁着皇帝的手臂,她的喘气不稳,声音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是,你听我说……”
仙草把心一横,也许,只有那么做才能自救?
如今,死马当作活马医,好歹要试一试。
“我、我是……”
她闭上双眼,正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皇帝却道:“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皇帝话未说完,已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虽然口里冷冷淡淡地说什么“不是第一次”,可是对皇帝而言,只觉着整个人的心狂跳,好像要从胸口炸开。
他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气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无法启齿的原因。
唇齿相接,那里是他想要的柔软跟甘甜,甚至出人意料的甜美。
皇帝心头不禁一荡。
察觉身底下那人在拼了命似的挣扎扭动,像是才给从水里捞上来的鱼一样,徒劳而垂死的挣扎着,喘息着。
朦胧中,皇帝心中突然觉着这幕场景似曾相识。
但他很快凝神:是啊,当然是似曾相识的,因为……这种事情早就发生过!
在他完全无法接受的时候,被这个人以卑鄙下流的手段……
猝不及防地回想起往事,如同一阵飓风狂飙而至,把皇帝心里才泛起的一丝淡淡地受用席卷而起,瞬间撕碎零落。
他的眼神一变,把那股子心软尽数压下,唇齿上用了几分力道。
听到耳畔响起的痛呼,皇帝心里复升起了一股快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赵踞凝视着面前这张神情无法形容的脸,冷冷道:“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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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完全无法抗拒,两个人不管是身形还是力道、相差太过悬殊。
又给堵住了唇,感觉魂魄都给他搅的混乱起来,正在窒息之时,唇上却又传来一股痛楚,原来是皇帝咬了自己一口。
仙草不由自主痛呼出声,耳畔却听皇帝冷笑道:“疼吗?这点儿痛都忍不了,你当初又是怎么敢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不过也好,经过了那回,这一回应该不至于很疼了。”
仙草还有些恍惚,闻言蓦地醒悟了几分,她才要抬头,却已经晚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那刀俎已经毫不犹豫地动了。
痛楚比想象中更加难以禁受。
仙草雪白了脸。
但是皇帝却比她更加意外。
仙草那一声无法容忍的痛呼还在喉咙里没有冲出来,赵踞却失声道:“你……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