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请两位移步到车上聊几句, ”块头高大的西装男抬手示意着, “这边请。”
路边停着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辉煌, 阳光照在车身上,每一寸都反射着光芒, 看得杜喜儿心里慌得很。
刚才在拍卖会上,她和穆寒随便猜的高价,那位叫金先生的直接举了牌……莫不是拿到手后,觉得不值六百万?现在来找他们算账??
就在杜喜儿满脑子假想的时候,车窗缓缓降下,那位金先生冲两人笑着说:“放心,我没有恶意,难得遇见行家, 单纯想和你们聊一聊。”
穆寒和那金先生对视一眼,再打量了一下周围几个贴身保护的男人。看架势是有练过,肌肉发达, 却没有什么实打实的内功。
杜喜儿拉了拉穆寒的手, 小声说:“咱们还是不要……”
“没事, 聊聊而已。”
穆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主动牵起她的手, 领着她坐上了车。
上车后, 杜喜儿看着车门关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又朝穆寒挨紧了几分。
这豪车里面跟头等舱似的,空间极大, 但只有金先生一人,贴身保镖去了后面的车上,给他们留出了交谈空间。
“两位不用太紧张,”金先生一边摘掉毛毡帽,一边很友好的说道:“可能要耽误你们一点时间,两位应该没什么事吧?”
杜喜儿看他还挺好说话的样子,赶忙找着离开的借口:“金先生,我们真是有事,家里催着回去吃饭呢,要不咱们下次再……”
“家住哪里?我送你们。”
……
果然,上车容易下车难。杜喜儿留了个心眼,没有报自己家的地址,报的是她老爸家小区对面的一个小区。
车子缓缓启动,杜喜儿下意识朝车窗外望了望,又朝驾驶座看了两眼,这车开的真是稳啊,又稳又慢!
“金先生,有话就请直说吧。”穆寒主动开口说着。
他看得出来,杜喜儿在这车里坐立难安。
金先生是个痛快的人,见穆寒这么说,也就不掖着藏着了。
从座位旁拉过一个小木箱,摆在两人面前。
“这是刚刚拍下的奇石,我找人切开了。”
杜喜儿一听这话,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会真的是来算账的吧!
“金先生,我们只是随便猜猜价格,你要是觉得我们误导你,这真不是我们本意……”
杜喜儿的话还没说完,金先生就把木箱打开了。
那块奇石被一分为二,a面的确和拍卖师描述的一样,整块玉占比面积足足有一半大,且没有任何棉絮和裂纹,品质极好。
但那另一边的b面,切开后和外观无太大区别。
穆寒仔细看了一眼,淡声说道:“和我想的一样。”
杜喜儿悄悄拉住穆寒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了。她甚至感觉这车里布满了机关,随时都会要了他们小命似的,毕竟这玉石就好比赌.石,看这品相那六百万至少亏损一半。
一时之间,车内安静的可怕。
“金先生,这种事情是难免的,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杜喜儿试图说些好话。
突然,金先生抿着嘴角笑了。
怎么回事……亏了几百万就疯了吗?这下可糟了。
当杜喜儿在脑海里预演跳车画面时,看到金先生拿过一个细长型的‘手电筒’,在那b面的切割面上一照,竟然呈现出青白色。
光源在那两个巴掌大的玉面上缓缓移动,颜色匀称,质地和a面的玉石相比,甚至要好上许多倍。
穆寒并不惊讶,看杜喜儿张着嘴巴的可爱模样,抿着笑帮她抬回下巴。
杜喜儿回过神来,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小声问他:“怎么会这样啊?”
穆寒没想出怎么解释这种奇特的状况,只能耸耸肩表示就是如她看到的这样。
金先生收起专用的手电筒,感叹道:“我今天带了四个‘专家’,都估算这奇石价位不会超过三百万,但我看这石头第一眼,就觉得会开出好东西来。”
杜喜儿听了之后有些不懂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金先生,当时竞价没有到六百万那么高,为什么你要拍六百万呢?”
金先生盖上木箱,笑着说:“姑娘,我玩玉石这么多年,六百万不过是我对这石头的认同,如果我觉得它不够好,我连一百万都不会出。”
得,就是有钱任性呗。
确定了不是要找他们俩算账,杜喜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金先生,既然石头没有让你失望,为何还请我们上车?”穆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我就直说了,”金先生两手交叠杵着拐杖,很正式的说:“你这么年轻就如此了解玉石,我想请你做我的顾问,年薪五百万起,两成提成。”
一听到这年薪,杜喜儿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抱歉,我没兴趣。”穆寒脱口拒绝道。
要是换个人,杜喜儿绝对怂恿他去做,但穆寒不一样,他随时都可能会穿越回去。即便是他愿意,他怎么跟人家签合同?他现在可是‘黑.户’,连身份证都没有!
金先生像是猜到穆寒会拒绝似的,惊讶的表情仅在脸上停留了半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