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靠在夏澄耳朵喁喁私语,她的喜悦明显写在脸上,从乐建明过世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彷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笑。
小苏恒并不是很容易伤感的人,相反地,他在生意场上,一直是以冷静著称,可这是他头一回难过得想落泪。
就差一步。
为什么他都只差一步,便错过与夏澄在一起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已沮丧到难以继续待在宴会厅里。
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出宴会厅,到酒店的景观阳台上抽烟,他听夏澄的话,很久不抽烟了。
但今晚是例外,他得做点什么事,好分散心中的焦躁感。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我找你好久,原来你躲在这里。”夏澄走过来,跟他一起站在种满植栽的围墙边。
小苏恒看着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她还记得来找他,或许在她心里,他不是毫无意义。
夏澄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还记得刚上大学时,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我不是要骂你,我只是觉得,你当时可以做得更好。”
苏恒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忽然跟我提起这么久以前的事?再说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那件事是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但是我的话不应该说得那么重,那时你还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你不会处理男女关系很正常。”
夏澄倒不见得是偏袒小苏恒,她是因为心理年龄大,对当时他的行为很不能容忍,可谁年轻时没干过一点蠢事?
监狱受刑人都还有悔过自新的机会,她确实对他有些苛刻了。
小苏恒说:“我还要感谢你对我说了那些话,否则我可能一直不要脸地以为自己是情圣,对每个女孩子都来者不拒。”
夏澄叹息,“唉,你脾气怎么好成这样?”
苏恒弯起嘴角,自嘲,“大概因为我是个好人。”
夏澄懂他的意思,没有接他的话。
“对了,都还没问过你的近况,你跟陆致远看上去已经在一起了,我应该没有猜错。”他垂下眼帘问,“你们考虑什么时候结婚?到时我一定给你们送上一个大红包。”
“还没到那种程度,不过跟他相处,确实挺愉快的,他那人鬼点子特别多。”她微笑。
苏恒不响,他是个很沉闷的人,永远没法给夏澄惊喜。
陆致远有一种魅力,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觉得开心。
在这一点上,小苏恒清楚自己永远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