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替我送给公主的礼物是什么?”姜瑾如释重负的坐下,饮了一口,啐下一茶叶道。
丫鬟阿俏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她将两只手负在后头,一副俏皮的模样道:“小姐猜猜。”
如果让她猜的话……她也实在猜不出来。
但见公主的神情,应不是什么不满意之物,那必定不是什么玉摆件儿了。
会是什么呢?
见姜瑾左思右想都猜不出来,阿俏低身来到她身旁,附耳在她脑边轻轻道了一句。
姜瑾诧异万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你真的……真的送了这么寒酸的礼物?你是不是同我说玩笑话呢。”
丫鬟阿俏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确实是这样做了。
好吧,她真的有点失望。
还以为阿俏能替她送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害得她在宴会上一直好奇不已。
可没想,竟是这样出乎意料的。
寒酸,着实寒酸了些。
“小姐,你这样子是不是很失望啊?奴婢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些稀罕的玩意儿,那日去王侯府上,也是无意间在众宝贝里看到的那玉环,可只此一个,其他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了。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张,自己绣了一对香囊。”阿俏说完,姜瑾还是依旧无法接受的木然着。
“你那香囊,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她顷刻想起嫣儿公主的神色,分明有些感动之意,还红了眼眶。
所以这香囊大抵是有着什么异曲同工之妙吧!
不过,再怎么寒酸,只要公主她能接受就好了。
阿俏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只是奴婢在上头绣了公主的字而已。”
嫣?
姜瑾寻思着,不过是自己的名字,公主也会这样感动吗?
片刻,她有点愧疚。
这香囊终究是出自丫鬟阿俏之手,并非是她亲自绣的。
如此,却还要借着她送礼的名义给公主。
“小姐,奴婢觉得,或许是公主久居深宫里,再加上病痛不断,可能没有人愿意同公主玩耍与接触吧,这香囊奴婢觉得可能是第一次有人送给公主呢。”阿俏说着,笑了笑。
自小姐拜托她给嫣儿公主送礼时,她就觉得很是为难,不知道到底要送什么好。
虽同是女儿家家的,但是公主的喜好她皆不明白。
于是她便无意间从下人们的谈话中知晓,这嫣儿公主并非出身就如此优越的,而是一直以来病魔不断缠身,只能终年窝在那殿里头,不轻易抛头露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先皇派了不少的宦官家的小姐来宫中陪同她玩耍,但知道了她的病情之后,开始传言说这是种传染的疫病,一时间,那些小姐们就都渐渐远离了公主,无人再敢与她玩耍。
阿俏在得知这些事情后,很是怜悯。
想破了脑袋,才打算亲手绣一个香囊给公主。
虽然礼很薄,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但她绣着绣着就忘了,自己是替小姐送的,以小姐的名义。
当下就觉得会不会有些寒碜了,要是让小姐知道了肯定会有些失望的。
不过那时候已经距离公主生辰很快了,再加上发生了后来之事,她便将此遗忘了。
这个香囊还差一些针线,她也是偷偷忍着伤痛趁小姐不在的时候,将最后几步给补完的。
在看到宫宴上公主的神情后,阿俏顿时放心下来,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功夫,很好的将这份心意给小姐传达到了,于是她便很开心了。
这些她都没有和小姐说过,也不想说出来。
只要公主和小姐之间的姐妹情分可以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真是有劳你了,绣这个香囊很麻烦吧。”姜瑾一想到阿俏为了这个,日日夜夜的绣着,就觉得有些歉疚不已,方才不应该那般说的。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公主她不嫌弃就好了,奴婢相信公主一定能感受到小姐的心意的。”阿俏嘿嘿的笑着。
“可是……这终究是你完成的,这个功劳应该是你的。”早知会如此,她就应该多费一些心思了。
“没关系啦,小姐你为了阿俏做了这么多,阿俏真的不在乎这些,真的。”丫鬟阿悄诚恳的说道。
要不是小姐,她此刻都已经在阎王爷那了,根本不会这样好好的活着,笑着。
所以她便很感激小姐,一直以来都对她如此照顾,一点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从不看轻看低她。
姜瑾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这公主的生辰宴是过去了,现在她也已经和君无弦达成了一致,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就要看这时局的走向了。
只是,这凭空冒出来一个北疆国的世子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有了他的阻挠,她都不能坦然的去王侯府上相谈事宜。
也不知顾逊之还在不在君无弦的府邸上了,或许已经走了吧?
不过,这世子也不知现在是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