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吴氏略提了声音说道。
翡翠推了门进来。
“怎么样,人可是接来了?”不待翡翠开口,吴氏抢先问道。
翡翠先福了一福后,才起身说道:“回老夫人的话,人接过来了。”
吴氏点头,稍倾,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夫人和候爷回了荣禧堂,一直没出来,老候爷被云姨奶奶拦在了松鹤居。”翡翠说道。
“松鹤居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吴氏问道。
翡翠摇头。
吴氏默了一默,稍倾,脸上绽起一抹讥诮的笑,对容锦说道:“锦儿,如果我所料不错,只怕很快便会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来吧,”容锦呵呵一笑,对吴氏眨了眨眼,一脸促狭的说道:“老祖宗不是说嘛,兵来将当,水来土淹,管它来的是谁。”
容锦话声才落,外面便响起一阵喧哗声,不待吴氏和容锦起身,轻掩的门扇,已经被“砰”的一声,踢开了。怒容满面的容敬德站在了门外,他的身后,是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的云姨奶奶,正目光淬毒的盯着容锦和吴氏看。
“老夫人……”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跟了进来。
吴氏摆了摆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小丫鬟心惊胆战的退了下云,容敬德背着双手,踩着重重的步子,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走到吴氏跟前,他目光阴沉的看向吴氏,顿了顿,咬牙,一字一句问道:“吴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休你?”
“噗嗤”一声,容锦笑出了声。
容敬德霍然回头,目光赤红的盯着容锦,“贱人,你还有脸笑!”
容锦才要开口,不想,吴氏却是慢悠悠的开了口。
“翡翠,准备笔墨纸砚,”话落,又回头对容敬德扬唇一笑,冷声道:“容敬德,吴仪贞敬候休书。”
“你……”容敬德指着吴氏,“你以为我不敢?”
回答他的却是吴氏连个眼神都欠奉的一脸不屑。
容敬德喘着粗气,恨不得用目光将吴氏千刀万刮。
看着这样的容敬德和吴氏,容锦忽然就想起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吴氏根本就不屑于长兴候府,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成全。反到是容敬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着他的一场闹剧!
“老候爷!”跟在容敬德身后的云姨奶奶像死了爹娘一样,凄声喊道:“您就这样放任她们让长兴候府蒙羞吗?”
吴氏眉头一扬,目光锐利的瞪向容色狰狞的云姨奶奶,冷声道:“云釉,你说谁让长兴候府蒙羞?”
容锦这才知道,原来云姨奶奶单名一个釉字,上下打量了一眼云姨奶奶的肤如凝脂,不由暗道:还真像是一层上了釉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