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德目光一凝,苍老的脸上飞快的掠过一抹怒色。
“她恨容家?恨所有姓容的人?”
容启舒重重点头。
“为什么?”容敬德看向容启舒,“难道这十几年来不是容家在庇护她母女俩?”
“孙儿也是这样同她这说的,可是……”
“可是什么?”
因为生气,容敬德垂在身侧的手瑟瑟的颤抖着。
十三年前,容家因为容芳华蒙羞,他虽然将她赶出京都,但若是没有他的默许,她母女两人又如何能在燕州容家托庇十几年?难道说他的一时之仁,就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容启舒摇头,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容敬德,“祖父,您还是想想这奇藜草到底要不要送进宫,若是容锦因为恨我们,在这奇藜草上动下手脚,那……”
“她敢!”容敬德打断容启舒的话,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她若是存了忤逆之心,我亲手了结她,这个逆障!”
被骂逆障的某个人,此刻正笑盈盈的对吴氏说道:“外祖母,长兴候夫人那,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一下?”
站在吴氏身后的玳瑁和翡翠不约而同的撩了眼容锦。
表小姐并没有按照亲戚关系来称呼夫人,而是称夫人候夫人,是不是说表小姐在这个府里除了老夫人,是谁都不认的?
丫鬟能看明白的事,吴氏便越发看得透砌。
她默了一默,对容锦说道:“不用了,你就在淑玉斋呆着吧,什么时候进宫如何进宫,想来,她会安排人来跟你说的。”
容锦点头,对吴氏说道:“外祖母,有些事我不想假手他人,如此一来,只怕是……”
“你只管按你自已想的去做。”吴氏打断容锦的话,沉声道:“十三年前,没有人问过你母亲一句为什么,十三年后,你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你的行为!”
容锦点头,她还真没打算向谁解释,她想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容锦略坐了坐,本打算起身告辞,不想,吴氏却留了她在青檀院用饭。
“虽说都是些素的,但难得吃一回也不错的,你今天就在这里用饭吧。”
容锦想了想,点头说道:“只要外祖母不嫌我吵着您老人家,我自然是万分乐意的。”
吴氏呵呵笑着,回头吩咐玳瑁和翡翠去准备晚饭。
容宜州是一路策马归来的。
好在天已经近晚,路上也没什么人,他一路纵马,便算是被一些大人看在眼里,也只不过是背后说几句闲言碎语罢了。
到了候府,将手里的马鞭往聆风手里一扔,撩了袍角便大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