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辛阮推了他一下,不过手上的力气已经绵软。
裴钊阳心里一喜,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打了两下:“你撒撒气,我皮糙肉厚,不会疼。”
辛阮抓过他的手臂用力地咬了一下,不过,没舍得像上次一样用劲,光咬出了一圈齿痕。
“再咬一口。”裴钊阳送上了另一条手臂。
辛阮使劲地往下压着唇,嘴角却还是微微地扬了起来,小声嘟囔了一句:“傻样。”
裴钊阳大喜,立刻打蛇随棍上,吻住了辛阮的唇,轻轻摩挲了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阵浅浅的花香;目光所及之处,是夜幕中璀璨的星河;远处传来了瀑布飞泄的水声,再远处,有度假村导游带领的游客在进行今晚的密林寻踪活动。
刚才即伤心又难过,被欺骗的屈辱充盈着全身,辛阮几乎是无意识地想把自己藏起来,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此刻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感受到了这里充斥着的浪漫气息。
她有些羞耻,却也有点不舍得破坏这样的气氛,任凭裴钊阳的唇细细地研磨着她的肌肤。
两人接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分开时都有些气喘,恋恋不舍地凝视着对方。
此刻,没有灼人的欲望,只有彼此之间浓得化不开的绵绵情意,仿佛这天幕下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在瀑布边纵情看星星看月亮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辛阮身上起了好几个小红包,抓了几下以后鼓了起来,痒痒的疼疼的。裴钊阳特意让私人管家拿了抹的药涂上了,这才稍好了一些。
辛阮赖床,一直拖到了九点多才起,正在吃早饭呢,托尼和塔莎又来了。塔莎显然是打算来看辛阮笑话的,看辛阮的眼睛红肿着就笑得很开心,可转眼一看裴钊阳切着面包片喂辛阮,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在她看来,裴钊阳就是个响当当的英雄,是个大人物,要干大事业,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伺候裴钊阳,把裴钊阳照顾得舒舒服服的,现在倒好,反了个个。
她忿忿地在对面坐了下来,盯着辛阮用眼神谴责。
“我就说他们俩没事吧,你还不死心非得来看。”托尼嘲笑她。
塔莎眼圈一红,对着辛阮道:“你得对他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太孩子气了。”
辛阮有些汗颜,塔莎应该比她小了两三岁,居然还用这么老成的口吻教育她。不过转念一想,t国的男性在妻子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娶小老婆,相对来说,女性对男性的容忍度就高了很多,塔莎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塔莎公主,”裴钊阳的神情郑重,“这和小阮对我好不好没关系,我很喜欢这样做,而且从中得到了快乐,请你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我们俩身上了,你应该开始结交其他的朋友,恋爱结婚。”
塔莎定定地看着他,终于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觊觎裴钊阳的女人,和郑南琪相比,辛阮并不讨厌塔莎。这个姑娘可能是自幼就生活得雍容华贵,一言一行有着皇室子弟的傲慢和颐指气使,但同时也有着未经世事的天真。她并不想占有裴钊阳,而是打心眼里仰慕这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男人,盼着裴钊阳幸福快乐;对辛阮也不是纯粹的嫉妒,还有羡慕、恨铁不成钢之类的复杂情绪,被裴钊阳这样打击过后,她开始诚心教导辛阮该怎样做一个她眼中的贤妻良母。
当然,她的教导,辛阮只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她在婚姻上因为放弃自我栽过一次跟头,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倒是裴钊阳在旁边有点听不下去了,告诉塔莎,辛阮是个很有名的漫画家,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拥有百万粉丝,收入不菲,画册马上就要出版了,到时候可以给她和托尼寄一套。
塔莎惊愕了,这个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娇滴滴的女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成就,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好像……有点让人钦佩呢。
托尼今天来是为了尽地主之谊的,以皇室贵宾的礼遇,带着裴钊阳和辛阮在度假村的附近游玩了一圈。
这里有个著名的皇家寺庙,虽然比不上费拉大皇宫寺庙的瑰丽,却也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了,里面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僧侣,托尼的舅舅曾在这里带发修行。
裴钊阳好像对t国的佛理很有兴趣,他会一些简单的t国语言,又有托尼这个王子陪伴翻译,和其中一名僧侣攀谈了起来,谈着谈着,他和托尼的脸色都有些凝重了起来。
辛阮有些纳闷,塔莎在一旁有点幸灾乐祸,替她翻译:“他们在探讨一种古代皇室和佛教流传下来的秘方,裴大哥不会想要这种秘方吧……那可是……”
塔莎不说话了,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什么秘方?”辛阮纳闷了。
“就是……就是裴大哥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就可以拿这个治。”塔莎到底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又是在臆想的情敌面前,不由得涨红了脸。
辛阮也闹了个大红脸,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噗嗤”乐了。
莫名的敌意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接下来的旅途中,塔莎愉快地挽起了辛阮的手臂,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来。
女孩子的友谊来得很奇特,到了晚上分别的时候,塔莎已经一口一个“小阮”,有点恋恋不舍了。明天她和托尼就要回费拉了,有个重要的皇家宴会要出席,而裴钊阳他们后天也要回国,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塔莎一会儿舍不得新认识的朋友,一会儿舍不得恋慕了这么久的男神,两种情感交织,对辛阮又是喜欢又是嫉妒,拉着她再三叮嘱:“对裴大哥好一点啊,可不能欺负他,要不然你们俩不好了就让我捡便宜了,不不,最怕的就是我没捡着便宜让别的不要脸的女人给捡去了,那我可真要气死了!”
辛阮忍着笑,再三担保不会欺负裴钊阳,塔莎这才和托尼一起满意地离开了。
和朋友在一起虽然热闹,但却没了两人独处的亲密,好不容易耳根清净了下来,裴钊阳总算可以享受两人世界了。在度假村的小径上拉着手慢悠悠地散步,微风轻拂、花香四溢,这样轻松自在的氛围让人忍不住想要放肆地享受爱情带来的快感和愉悦。
两个人在鸟巢中缠绵地热吻。
身体被充盈的那一刹那,辛阮用力地抱紧了裴钊阳,心中涨满的,是一种名叫爱情的玄妙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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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褪去之后,辛阮仿佛小猫一样蜷缩在裴钊阳的怀里,塔莎的话在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裴钊阳行不行?
当然行。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裴钊阳捏了捏她的鼻尖。
“下午你在庙里和托尼他们在讨论什么?”辛阮故意板起脸来,“又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裴钊阳被她板起的脸吓了一跳,深怕辛阮误会,连忙解释:“没想瞒着你,我和托尼在商讨卜莎巴的身份。徐立方的病,显然是在t国期间治好的,和卜莎巴有很大的关联,我们怀疑卜莎巴和t国皇室有关,再不济也应该是t国某些古老家族的后裔。”
“难道托尼他们也查不出来卜莎巴是谁?”辛阮震惊了。
“只知道她是很早以前就移民到一个小岛国的t国人,两年前才回到了t国开了一家投资公司,看起来实力非常雄厚,和费拉很多富豪都有往来,交际场上很吃得开,”裴钊阳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看来,徐立方可能只不过是她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