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靖把手指展示给她看:“你看, 你脸上有毛,我给你弄下来了。”
景萌:“……那还不是你搞的!”
她哼了一声,起身收拾讲义。
时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腹。绒毛已经不见了, 但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
女孩子的皮肤……原来摸起来是这个手感。
“这么急着走,把水果吃完啊。”他指了指果盘里还剩下的几瓣苹果。
“不了。”景萌说, “你吃吧, 我该回家了。”
时靖:“你现在回家有什么事做吗?还没到饭点呢。”
景萌有点莫名其妙:“我回家做作业啊。”
“你在我们家也可以做的嘛。”
“我为什么要在你们家做作业?”景萌想了想, 怀疑道,“你该不会连周末作业都想让我陪你做吧?”
时靖:“那、那怎么可能。我就随口一说。”
“嗯, 你妈可没给我算陪做作业的工资。”景萌嘴角翘了翘,“何况我来给你补化学也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否则我才没精力管你呢。”
她背起书包往外走。
时靖站起来:“诶,你之前不是说讨厌我吗?那你还肯给我补课?”
景萌歪了歪头。
“虽然我还是觉得你不怎么讨人喜欢, 但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了。”她实话实说,又反问道,“那你不是也很讨厌我吗?你怎么就肯答应你妈让我来给你补课?”
时靖暗道, 幸亏他妈没说是他主动提出让她来的。
“哦, 那什么,我最近也发现你不是那么讨厌了……”他捋了捋头发, 随意道,“学习嘛, 重要的是方法不是人。”
景萌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为表礼貌,时靖送她下了楼。
“这就走了?”楼下看电视的时母望了过来。
“嗯,阿姨再见。”景萌朝她笑了笑,以作告别。
等景萌走后,时母问门口的时靖:“今天第一次上课,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就这样。”他吊儿郎当道。
“你不要想着糊弄我哦。”时母说,“如果你的成绩一直上不来的话,我就回去跟景萌说——”
“你要跟她说什么?”时靖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成绩好不好,影响因素是很多的,你不能把锅甩给她一个人啊!”
时母:“……”
她一脸探究地看着儿子。
“谁告诉你我要甩锅给她了?”时母道,“我的意思是,到那时候我会去跟她说,我家儿子朽木不可雕,我就不耽误她的时间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给你补课了。”
时靖:“……”
他撇了撇嘴,蹬蹬蹬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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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班里的大家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比如时靖最近行事低调了许多,不仅如此,甚至还开始跟人请教学习问题……嗯,请教对象只有一个,就是景萌。
对此同学们的态度是:咱啥都不知道,但咱也不敢问。
除了一个人,裴初。
裴初成天跟景萌吹桌边风,说时靖居心叵测云云,终于有一天被时靖忍无可忍地拍了桌:“裴初!你再这么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去跟你爷爷举报你!”
周边众人:哦豁,这两个人原来家里认识?
同学们虽然面上不动声色,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其实早已悄悄支起了耳朵等着听八卦。
景萌抬起头来:“别瞎嚷嚷了,你作业做完了吗就在这里讲话。我和裴初的作业可都做完了!”
时靖:“这女的成天抹黑我,我受够了!”
裴初冷笑一声:“我哪点抹黑你了?你十岁了还不会骑自行车,结果把脑袋摔破了不是事实?你难得一个人出个门结果连地铁都不会坐不仅坐错了线还坐反了方向不是事实?还有你……”
时靖急了:“你闭嘴!”
她成天给景萌瞎科普什么黑历史啊!
“行了!吵什么?”景萌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天天吵天天天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呢。”
“怎么可能!”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景萌站起来,叹了口气:“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