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谁知肖珏盯着她开合的唇,猛地握住她的手,一派痴痴,“你也可以这么对我。”

“……”云意姿挣了挣,拒绝道,“算了。我没有在别人身上开洞的爱好。”

肖珏却很执拗,“我让云娘疼了,云娘也可以让我疼。”

他抓着她的手,猛地扯开衣领,云意姿听着这种言论,耳边传入“撕拉”一声,布料从锁骨一路破开到小腹,云意姿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苍天可鉴她绝对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定了定神,睁开眼一瞬间,便触及他胸口以上几寸,微微凝眸,一道不大却很深的伤口留在皮肤上,显得有些狰狞,云意姿忽然有所预感,耳珰里面那一丝血液,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不禁毛骨悚然。

而就在伤口下,呈现淡淡的zwnj 旧十胱 (jsg) ;妖异的红色,他竟然提前,在胸口处纹了一朵彼岸花,细长的花瓣蜷曲着,像一个诡异又圣洁的梦,肖珏将衣衫半褪,喃喃,“我在身上试过了,才敢给云娘下手的,”

花的下方,还刻着一行血淋淋的小字,云意姿努力地辨认了一番,才看清,乃是……

意姿吾爱。

不由得一阵羞耻,名字被刻在心口这种事……手里被塞进一把小刀,肖珏没有涂抹半点止疼的药物,就这样敞露着上衣,握着她的手,贴着画线,也就是贴着他自己的皮肤,一点点地划下去,血珠顺着苍白的肌肤流淌,云意姿不知不觉伸手去接,血红之色淌过她的指尖。

他半阖着眼睛呢喃,密密的眼睫浓黑,如小扇一般阖下。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有的只是浓到让人胆寒的执念,

“云、意、姿。”

五根手指,隔着她的按压在了心脏的位置。

“听说把恋人的名字刻在胸口,即便是下到黄泉也有指引。一旦产生心灵的羁绊,下辈子就一定能够相遇。我一定能够认出你,绝不会忘了你。”

为下一世相遇,埋下的伏笔。

“云娘,来世也要找到你。”

话音落地,一槌定音。云意姿仿佛感到一把无形的枷锁,就要顺着被他抓住的手腕,缠绕上来了,那种感觉非常奇怪,她连忙抵住他的唇:“公子怎么还信这个今生来世的,也太虚无缥缈了……”

说了一半就闭嘴,她的重生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见他不服还待要说,云意姿没办法只好贴上去堵住他的嘴,动作幅度太大,压得他往后靠,肖珏乖乖地任她压倒,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

***

刻字一事,云意姿隐瞒了,并没有同郭莺莺说,只到肖珏谋杀师窈窈那里,便戛然而止。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郭莺莺一种无法理解的表情,手里的花生米都不香了,“即便,即便那个女孩当真做了什么不齿之事,也不至于到了要人性命的地步吧,”她有点吓到了。

“简直是个疯子!呸,白长一张俊脸。”郭莺莺表达了一番唾弃。

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旧十胱 (jsg) 酒盏被碰倒,清冽的酒水流了一地,“他应该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离开的,你后来……是偷偷逃出来的?天呐,那你快走吧?他既然追到了这个地方,说不定要把你抓走关起来了,小姿,你赶紧收拾收拾,快逃走吧!”

云意姿却是缓慢摇了摇头,远山眉轻轻舒展,她的脸色在灯光下有点看不分明的,温柔悲悯的意味,“我跟他之间的恩怨纠葛,到这一步早就说不清楚了。如果他真的认出我来,却是那般一片平静,我反而放心,说明至少他已学会放下,不再像以前那样偏执可怕。说真的,那种失控的感觉实在很糟糕,我没信心再经历一次。”

郭莺莺愣了下。

她一拍脑袋,忽然从卡壳的状态回过神来,“等等,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他,莫非,莫非是……”

故事里的人,云意姿都没有准确地提及姓名,郭莺莺也是凭借着猜测,只是那个名字,离她们这般的普通人简直太过遥远,所以她极为不可思议,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犹犹豫豫地向云意姿确认道:

“莫非是……四公子珏?”

应该称王子珏,只是不知为何,他身边人至始至终都称他为公子,这般连带着其他人都没有改口了,大概是麻痹某些人的信号,让他们认为肖珏无意于王位之争吧。

常常有关于他的事迹传入边陲小镇,即便是这样的穷乡僻壤也能听闻,这几年公子珏名声大噪,做了什么事打了什么仗,又剿灭了几波外寇,带的兵是何等骁勇善战,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一次攻回早年间被忽赫十六部占领的城池,战场上,公子珏被那敌将以“娈童”之名羞辱,他始终不发一语,横刀立马的模样不怒自威。

仅仅只是一个来回,他便一刀将那出言不逊的狂徒劈成两半,脸上的红狐狸面具倏然滑落,染满血污的半张脸,卓绝的武艺与狠辣的心性,与那有若好女的容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此成为,令胡戎 旧十胱 (jsg) 在梦里便闻风丧胆的“玉面修罗”。

不仅如此,他受封大显上将军之日,亦为段太尉的座上宾客,段太尉的态度已然明朗,天子似乎也有动摇,燮国名义上是太子肖渊监管,实际上,肖珏的威望却要远超于他了。

云意姿偶尔也能听见这样的话,四王子又打胜仗了,又抚恤了哪里哪里的百姓,倍受推崇。想想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说的是肖珏啊,大概她对公子成了王子这件事,一直没有产生实感吧。

除了,这次出现在东篱村是意料之外的偏差,一切好像重新按着前世的轨迹在慢慢地驶动。

她没有入梁宫,这个世上不会再出一个那样的云姬,赭苏……也不会那样死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

郭莺莺拍了拍云意姿的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太过担忧。”

云意姿失笑,“我看起来,很是担忧么……”

她没说下去,因为郭莺莺的眼神分明就写着“难道不是吗”,云意姿悻悻地摸了摸脸颊,茶馆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冷风混着浓烈的汗臭味灌入,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乍然出现在门口,或持棍,或持刀,气势汹汹,来意不善。打量着茶馆内的环境,好几个目露凶光,让人一看就心生不适。

“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郭莺莺皱着眉很不满,警惕地打量这些不速之客。

“臭婆娘不识抬举!”有人厉喝。

汉子们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挤挤攘攘地跨门而入,为首一个长得凶神恶煞,浑浊的眼珠扫过二人,立刻发直,死死地钉在了云意姿的脸上:

“格老子的,好带劲的娘们儿。”垂涎之色充满眼底。

云意姿条件反射地碰了下脸,这才发现,面巾不知何时被她取了下来,不由得后退一步。那汉子大步地走了上来,嘿嘿淫.笑着,“瞧这小脸水嫩的,哎哟,给大爷看得心痒痒,稀奇,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出这般标志的美人?”

他说着提了提胯,这是一个十分下流的动作,云意姿脸色一沉,却被郭莺莺伸手一拦。

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菜刀,稳稳地挡在了云意姿的面前,假笑道:“客官是外zwnj 旧十胱 (jsg) ;地来的吧?怎么也不打听打听,这村口是谁的地盘,就敢在这里撒野?”

那汉子狰狞一笑,压根没把郭莺莺一个弱女子放在眼里,大手一挥,就要一声令下,却听郭莺莺大喊一声,“小六!”

只见银光一闪,一把飞镖疾射而出,云意姿还没看明白,汉子便捂住眼睛嗷嗷大叫起来,鲜血流个不停。

云意姿瞠目结舌,转头,小六正翻过二楼的栏杆,手指间夹着几根飞镖,腰上还悬着不少暗器,叮叮当当作响,如同一只猴子一般飞檐走壁,每走过一处便引发一阵鬼哭狼嚎……这对姐弟果真是隐藏的高手,她从前是小瞧他们了。

那汉子显然暴怒不已,嗷嗷厉叫,粗大的手指指向郭莺莺,“抓住他们!一个也别跑了!特别是这个贱.人,给老子弄死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