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源醒来时,入目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其雨。
双眼朦朦胧胧,一个人影晃在眼前,从模糊到清晰。
面前的人,一身白大褂,皮肤白的发光,五官单看不出彩,组合到一起却让人格外舒服。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问他:
“你感觉怎么样?”
边说着边给他做检查。
“哎,医生,我又死不了吧?”
柏源有气无力,不答反问。
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脸色苍白。
相貌比旭恒略差一点,但也担当得起帅哥二字。
黄色的头发格外打眼,发根已经长出了黑色。一双韩式单眼皮,鼻梁高挺,眼底满是不羁。
其雨就没见过这样的人,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自己死不了?还又?
“嗯,过了危险期了。”
其雨再次确认了一下仪器,又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柏源感受到了皮肤上的冰凉,也感受到了那双手的嫩滑。
其雨看完后又道:“阿…”
柏源是个不听话的病人不仅不照做,还突然变脸,跟个孩子似的问:
“你干吗要救我?多事。”
对于柏源的突然变脸,其雨觉得这个人可以去演川剧了,阴晴不定。
“治病救人我的责任,你想死的话当初就不该让你朋友送到我这来。”
其雨一边在病历单上写着,一边面无表情,没好气的答他。对于这种不在乎自己生命的病人,她一向不客气。
只是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汪茗雨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这是你作为医生可以说的话吗?什么叫我儿子想死就不该送到你这里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其雨不想过多解释,她没这个义务。
“妈?您能不能出去?她本来就没说错,而且,她救了我不是吗?”
“这是她的职责,她要是不把你救回来,饭碗就别想要了。”
“妈,那您对我的职责呢?您是我妈,但您尽过一天当妈的责任吗?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吧。”
柏源将脸扭到一边。
“源源,我是你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更紧张你。”
“够了,你这样只动嘴的爱,我宁愿不要。”柏源赌气道。
“源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汪茗雨说着倒先委屈起来。
她以为儿子能理解她的基础和委屈。
“汪女士,病人需要休息,请您先出去吧。”
比起柏源对生命的不尊重,其雨更讨厌汪茗雨,这些天以来,她每天都会过来,也就站一下就走了。
或者对护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