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过份美丽,就不会过份悲伤。
其雨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是刚刚好,不会太过,但也不差。
三人移步到客厅,阎怀山话不多,只静静观察其雨,偶尔插一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唐敏瑜在调节气氛,说的最多的也都是夸奖其雨,以及各种其雨的好话。
关于其雨的家庭和个人问的不多,毕竟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旭恒见气氛烘托的正好,爷爷对其雨的印象目前看来还算满意。
忽而提出:“爷爷,其雨拿了幅字送您,看看?”
阎怀山眼睛一亮,看看倒也可以,如果是名家字画,说明这个孩子虚荣,刻意讨好,并且还超出了自己能力范围。
如果是无名之人,但又写的极好的,倒也可以收藏。
字如其人,赏字赏人,不在其价值,而在其精髓。
一个懂写,一个懂赏,似如伯牙子期。
知音难遇,佳偶难得。
阎怀山之所以这么喜爱墨字皆源于妻子,想他一介武夫,娶的却是一个大家闺秀出身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早年,阎奶奶还在闺阁中时,偷了家里的金条,卖掉金银首饰,义无反顾的投身革命,这才有了他们浪漫的烽火情缘。
阎怀山起身,带着众人往书房去。
旭恒明白爷爷的习惯,这是对墨宝的坚持与尊重。
唐敏瑜也跟着上前。
旭恒将其雨的字摊开。
只见上写: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笔锋犀利又不失温婉,似如流水一般,无形剩有形。
阎怀山端详少许,觉得好生熟悉,抬头看了眼墙上那幅从老友处得来的化十坤的墨宝。
字体相似,却又不同,一个刚硬不阿,一个柔中带刚。
“好、好、好字,作者是谁?你小子这是不打算送我,都不裱一下。”
又道:“此篇出自道德经第八章,执笔者不仅笔力强,还写出了老子的思想,王羲之的兰亭序之所以那么好,一方面是在醉酒后的忘我无我之下,另一方面,里面可是有很深的道德经的思想哩,真正的潇洒,不拘小节纵也不过如此。”
说着吩咐唐敏如让人泡一壶大红袍来,又拿出放大镜,一手撑在桌上,身体也差点趴了上去。
旭恒双手交叉放置于腹前,恭敬道:
“哪里,其雨特地送您的。爷爷,您看的可真深,这都能看出老子思想。厉害。”
阎怀山呵呵一笑:“那怎么都不裱一下,好字呐。”
说着一脸满足,如获至宝。
停顿片刻后,又悠悠感慨道:“要是你奶奶在,她一定会喜欢上,她不仅会写字,也是真正的懂字之人哪。”
旭恒知道爷爷肯定是睹物思人,又想奶奶了,不便多言。
对其雨眨眨眼,现在还不到揭晓作者的时候,因而只乖巧的陪着爷爷欣赏,并不供出答案。
其雨也不多言,自小奶奶就告诫她,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察言观色。
遇事要冷静,切勿高调。
不一会,茶上来,阎耀远也到了,听闻人在书房,抬步径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