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禾有眼力见儿,见她不欲多说,便也不问,只道:“那您现在呢?”
骆葶倚着沙发,舒服的叹口气:“现在已经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那代价……不会对您?”
骆葶笑道:“不会啊!已经支付出去啦!以后,就慢慢儿变老,我想想啊,我要是再多活四五十载,估计也就是.八.九.十岁样子吧!”
延缓衰老?
韩子禾脑中闪过这个词,随之而来的是她师父曾说过的话,好像有那么一种秘药,吃下去之后会在一段时间内越活越年轻,等到固定到二十来岁最美阶段的容颜后,才会开始缓慢变老,即使变老,速度也比一般人慢。
她记得,当时,她还傻白甜的说,这多好啊!
可她师父却用看傻瓜的眸光看她,说,想要得到任何好处,都需要付出代价,而这种美丽的代价,就是失去味觉和生育能力。
生育能力还好说,毕竟,骆葶已经生了孩子,可是味觉……
想到从此后无论何种美味,都不可能品味出来,那感觉……想想,韩子禾就哆嗦起来。
开啥玩笑啊!大吃货.帝.国之人,竟然享受不到美味,这简直是一种十分狠厉的惩罚了!
韩子禾回忆到这儿,想起了刚才骆葶品味香茗的表情,心里恍然啦,她就说她刚才表情有点儿奇怪,果然是因为能够嗅到茶香,却又根本尝不到味道,才造成的表情落差啊!
想到这儿,韩子禾顿了顿,没有露出同情这样的表情,毕竟骆葶也是因为任务需要才这样的,这样的牺牲,值得钦佩。
喝一会儿茶,俩人的互动还算不错,让他们婆媳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
这时,骆葶才说出她此行的目的。
“我现在和楚葶庞庭生活在一起。”
骆葶说这话时,韩子禾有点儿想笑。
话说,他们一家对这个“葶”字,是多情有独钟?
她婆婆叫骆葶,亲小姑子叫楚葶,楚葶嫁了个丈夫,叫庞庭,庭谐音葶,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小姑子的闺女,竟然叫庞一葶!
多么不可思议!
当然,这会儿,她腹诽的挺高兴的,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不是,您说什么?请您再说一遍!”韩子禾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儿冒昧了……”
“不是!你别管冒昧不冒昧,我请您再说一遍关键的话!”韩子禾打断了骆葶的话,一点儿都不像刚才那般和善。
被她打断话的骆葶,心里也嘀咕呢——这儿媳妇儿翻脸速度,比翻书快,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登时,她心里,立刻调整了之前预期的难度,甚至,她很怀疑自己这次的想法儿能不能落实。
“我是想说,我想把湛湛、宁宁、多多和清清带回去。”骆葶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出目的来。
“带回去!”韩子禾顿了顿,笑出声,“您说什么?回去?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有我这个妈妈,想回哪儿去?人都说落叶归根,我不知道您是不能回来、不敢回来,还是不愿意回来……您于哪儿扎根,与我无关,但是我的孩子要生长在华夏,生长在我身边!”
“儿媳妇儿,你何必说气话?”韩子禾急了,骆葶却依旧那么平静,她道,“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太好,需要疗养,正好儿,我把孩子带走,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不好么?况且,我又不是不让你们相见,等机会合适了,你把孩子再接回去,不好么?”
“当然不好!”韩子禾冷脸道,“骆夫人,我不知道您从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认为我会把自己孩子交给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你刚才还和我叙旧,怎么想在就变成素昧平生了?”骆葶觉得好笑。
韩子禾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那么多人都惦记她的孩子?太可恶!简直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翻版——总有刁民想叼走朕的娃儿!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要是我知道您居心叵测,目标在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请您进来。”韩子禾要不是理智上还记得这女人是楚铮亲妈,岁数又大了,她一定会拎着她领子给她扔出去的!
靠之,想来想去,还是暴力更爽快啊!
“不要冲动,年轻人。”大概是感觉到韩子禾身上明显的战意,骆葶无奈的叹口气,道,“你不要先急着说不,你也听听我的理由。”
韩子禾才不听,反正她也不会接受:“理由就不必说了,就算我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把孩子从身边安排开,我也会选择我父母来看护孩子,说真的,我宁可让楚家人接手,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你!”
一见面儿,还不熟悉呢,见面儿就要孩子?这是想什么呢?差评!
“呵呵呵。”骆葶闻言,笑起来。
别看她笑得花自乱颤,但是,韩子禾一点儿都欣赏不起来。
任何想和她抢宝宝的人,都是大大的敌人啊!不说彻底歼灭,也要彻底隔离!
“儿媳妇儿,你不要骗我,你说把孩子交给亲家,我相信,可是说交给楚家么……呵呵,他们之前跟你要孩子未果,我想,具体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你不能因为我信息不对称,就来蒙我啊!”
“您知道的还挺多。”韩子禾想了想,就明白了,“看来,楚葶给你不少信息啊!你不但知道我有几个孩子,孩子都叫什么,还知道不久之前我和楚家人的冲突……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我问你件事,楚铮出事,你知不知道?”
“儿媳妇儿,我以为你应该很聪明。”骆葶笑道。
韩子禾一听,好!她这就明白了!
拍额道:“是我问蠢话了,以你的经历,你应该知道点儿什么,或者说,能推理出来……毕竟,我都能乱猜对,你不可能不如我啊!”
“确切的说,我助过他一臂之力呢,不然,他也不会安然从我们那儿过境。”
骆葶这么说,韩子禾不怎么领情道:“您和他的关系,帮他不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