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下来,直说得文讷和卢振宇面面相觑,两人都是表情复杂,各种念头在脸上轮番闪过。
张洪祥笑道:“闺女,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保时捷911了?”
文讷张口结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明显是在天人交战,最后看了一眼卢振宇。
卢振宇脸上也是变幻莫测,明显也在天人交战,过了好一会儿,文讷瞪着眼睛,对张洪祥说道:“我不要了,怎么着吧。”
……
张洪祥看着卢振宇手机上的那张范月瑶的照片,抬眼问道:“小文,你确定这女学生和卖唱寻女照片上的那个是同一人?”
文讷犹豫了一下,说道:“基本确定,至少九成相像。”
张洪祥点点头,说道:“这么说的话,这条线索也还是值得查一查的。”
他抱着大秃脑袋想了一会儿,抬头苦笑道:“你们两个小孩,只顾在人家跟前拍胸脯许愿了,有没有想过,就咱们这三个人,有什么本事帮人家伸冤?”
文讷想了一下,笑道:“不是还有晗姐姐么?”
张洪祥瞪了她一眼:“还晗姐姐,两天不到,叫得倒亲!人家小李是你什么人?说实话,人家让咱看看案卷,已经够意思了,公安局又不是她家开的。”
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摇着头,一边叹气一边翻着,直到在一个号码上停住,看着备注名上“老鬼”两个字,脸上忍不住露出恶心的表情。
张洪祥摇头叹道:“你们啊,这就叫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到头来还得靠大人给你们擦屁股,这个号,我本来这辈子都不想再打的,唉,没有办法啊……”
说着,拨打了那个号码。
文讷和卢振宇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疑惑。
……
当天晚上八点多,张洪祥单独一人来到天鹅快捷宾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进店后踅摸了一圈,竟然没发现自己那个老关系,小酒馆本来就不大,这个点人也不多,只有三桌人,但只有一桌上只坐了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
张洪祥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客人,那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嘴唇上的胡子都白了,戴个老花镜,一脸的老人斑,小马扎子靠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瓶二两五装的二锅头,正飞快地夹着花生米,往自己嘴里丢,怎么看都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爱喝两口的老先生。
难道那家伙没来?
张洪祥摸出手机,正打算再拨号呢,就看那老头无意间抬起眼来,瞥了他一眼,透过老花镜,张洪祥一下捕捉到了那熟悉的锐利而狡黠目光。
张洪祥恍然大悟:几年没见,这老小子的易容术又见长了。
他把手机装回去,笑呵呵地走过去,那老头也抬起头来,装作很惊讶地笑道:“哟呵,这不是小张吗?来来来,拿个凳子坐下,咱爷俩整两盅……”
张洪祥也呵呵笑着坐在他对面,压低声音说道:“韦生文,你丫的比我还小,谁他妈的跟你咱爷俩!”
就看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子透过老花镜给他抛了个媚眼,低声笑道:“祥哥,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帅啊。”
张洪祥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早跟你说过,老子纯爷们儿,不好这口,你找你们那个玻璃圈儿里的来往就行,再给我来这个,生意都没得谈了啊。”
韦生文微微一笑,用餐巾纸擦擦嘴角,低声问道:“说吧祥哥,找我有什么业务?”
张洪祥掏出手机,调出一张防空洞蓝图照片,推过去,指了指上面的一个位置,低声说道:“省人防冷库,有本事进去么?”
韦生文拿过手机看了看,问道:“有什么安保措施吗?”
“要有的话,也就是防盗门,外边最多还有两三道铁门,白天开着,晚上可能会锁,不过是普通挂锁,至于那些高级的防盗设备,红外线什么的,一概没有。”
“哦,偷什么?”
“保险柜。”
“省人防的保险柜?”
“不是,”张洪祥摇摇头,“是个高利贷公司,在里面租了间办公室,需要你进去洗一遍,把保险柜里面的所有资料都拿来,还有电脑硬盘,也都拆来。”
韦生文皱了一下眉,然后笑道:“高利贷公司?怎么,你女儿也给人家拍裸条了?不对啊,她后爹那么有钱,不至于啊。”
张洪祥耐着性子,说道:“别惹我我跟你说,不然让你见血,你就说能干不能干吧?”
韦生文笑道:“给我多少钱?”
张洪祥笑道:“钱么,你不用担心,老规矩,我提供情报,你干活儿,然后我只要资料,其他的钱和细软,有多少都归你。”
韦生文微微一笑,伸出手去,两人击了一下掌,韦生文趁机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张洪祥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抓着酒瓶子瞪着他,作势要砸,韦生文赶紧笑道:“哎哟祥哥,开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这样吧,你把那张图纸发给我,今晚我就去看看,得手后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