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槿想大叫示警,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小猫似的呜咽。
“美人,真是美人啊!”黄袍道士轻佻的摸了一把她的脸,“长的像嫦娥下凡,哎哟,这叫声怪好听的,使劲叫啊,本道爷就喜欢听声。”
醒来!快醒来!这是做梦!
常槿努力的想叫醒自己,逃出噩梦。可是那道士的手残留着香烛的味道,指甲上还有一滴烛泪,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可怕。
黄袍道士的手解开了她的衣带,粗暴的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一样的肌肤。
咕噜。
常槿清晰的听见道士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将肮脏的手伸向了她的肚兜!
醒来!快醒来!
常槿用尽力气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感觉到一股血腥在嘴里蔓延开来,可她依然无法动弹。
这时一个人影奔来,挥剑刺向黄袍道士。道士当场毙命,常槿瞪大眼睛看着人影,恍惚中是朱允炆的轮廓。
当她打算细看时,人影掀开被子将她包裹起来,世界一片黑暗……
啊!
常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丫鬟婆子忙围过去,“小姐醒了,快来伺候梳洗。”
窗外晨曦刚止,常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寝衣,衣带并没解开。床帐外是一盏油灯,而不是梦中的蜡烛。
原来是梦。
常槿松了一口气,起床漱口时,舌尖隐作痛,她皱眉啐了一口,唾沫里有红血丝。
猛然回想起她拼命咬舌逼迫自己清醒时的梦境,常槿身形一僵:这个梦……这个梦太真实了。
☆、第145章 情深归处
常家热热闹闹的在莲花观打了三日醮,相比观音庙里魏国公世子夫人陈氏的法事就显得冷清许多了。
陈氏说白了是被自己的娘家作天作地逼死的,徐家没有休掉陈氏,已经仁至义尽了,丧事办的再冷清,陈家也不好说个不是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连日都是阴冷的雨天,连坚韧的菊花都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花瓣一片片落地,陷入肮脏的淤泥之中。
坤宁宫里,五皇子周王朱橚正在给马皇后针灸,秋冬季节之交,天气骤变,连日阴雨,马皇后的背痛,还有洪武帝的头疼病又犯了,帝后都被旧疾折磨的十分痛苦。
开平王常遇春二周年祭之后,常槿就回到了东宫,病痛中的马皇后将水生交代给了她照顾,自己安心在坤宁宫养病。
朱橚给马皇后治病,一根根银针精准的扎在穴位上,马皇后紧蹙的娥眉开始舒展,好像不那么痛了。
见马皇后心情尚可,一旁请安的二皇子秦王朱樉朝着秦王妃王音奴连使了两次眼神,王音奴的神色木然,淡淡说道:
“母后,稻花和稻穗两个孩子近日时常发烧咳嗽,总是断不了根,太医院善小儿科的太医都住在王府里照料他们,可收效甚微,到了,孩子们的身体还虚着,儿媳这个当嫡母的很是焦急,请神问医,钦天监的人算了儿媳和孩子们的八字,说儿媳和孩子的八字相克……儿媳想着为了孩子们的身体,打算搬到王府的别院住一段时间。”
稻花和稻穗是□□邓侧妃生的龙凤胎,是朱元璋亲自娶的小名。因夏天雨夜所生,池塘里蛙声震天,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龙凤胎便得名于此。
一听这话,周王朱樉拿着银针的手稍微一抖,但很快就稳住了,银针扎在穴位上,不深不浅。
马皇后看了一眼秦王朱樉,“都是年纪差不多的皇孙,水生的身体很好,连咳嗽都不闻。稻花和稻穗怎么总是病?是不是邓侧妃太粗心了,没照顾好孩子?”
朱樉赶紧为爱妃开脱,说道:“太医说了,稻花和稻穗是双生,生出来比单胎的婴儿要瘦弱一些。”
隔着衣袖,朱樉捏了捏王音奴的胳膊,王音奴吃痛,回过神来,也为邓铭说话,“母后,邓侧妃为了两个孩子的身体也操碎了心,孩子发烧时,邓侧妃衣不解带的整夜守在孩子的床前。实在没有法子了,才去找了钦天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