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小房间里很快传来陶湘的娇呼与喘声,偶或间杂着求饶服软,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恣意。
同宋草一起扶丈夫去卧室休息的陶家婶婶听见声音担忧又好奇,她连忙走到小房间的门口,只见门并没有关,里头的景象一览无余。
本该睡着的陶湘蜷着身体不停在床上打滚,墨色如长藻般的乌发伴随难以抑制的笑音四处散落,而白衣黑裤的男军官则随意坐在床边,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他笔直的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从容感,可他的手此刻却做着与形象相反的事,正挠着湘湘的痒痒肉。
见两人玩得开心,陶家婶婶心里也满是喜意。
“多大人了!”她笑着嗔怪一句,没有多管,转身又回到卧室。
这下,再也没人打扰小房间里的两人了。
“还逗我吗?”顾景恩的声音不急不缓,手里动作不停。
“不敢了,不敢了。”陶湘急忙连声告饶,撒泼打滚的样子意外显得可怜兮兮的,“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随着这话,陶湘似翻过身的小乌龟手脚并用趴到了顾同志的膝上,她上半身紧贴着男人的腿,生怕敏感怕痒的腰际又被对方寻空挠痒捉弄。
“我以后真的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陶湘乖乖低头认错。
她眼角处沾着激动时溢出的晶莹泪花,翩跹如蝶翼的黑色长睫犹如自带眼线般精致。
妩媚勾人而不自知。
顾景恩轻轻揩去了那抹水光,大拇指与食指将其摩搓许久,像是在碾着那颗泪,又像是在回味女人腰上的丰腴姣软。
一下又一下,就如同他此刻暗含见不得人想法的涌动内心。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陶湘伏在男人膝头,她的心依旧跳得飞快,不过情绪是缓过来了。
见顾同志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她心神放松地将脸顺势靠在对方硬块分明的腹上,偷偷揶揄了声:“小气鬼。”
托平日里加强训练锻炼的福,三四十岁的男人依旧身体强壮健硕,敏锐感受到了陶湘呼出的热气通过薄薄衬衣接触到皮肤。
女人呵气如兰,男人小腹一紧。
察觉到脸下突如其来的异况,陶湘愣了愣,忙抬头想离开,却再次被顾景恩摁头重重按下。
“唔……”陶湘沉浸在窘迫中,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男人没有给她机会。
“湘湘真是不听话,它可禁不起你逗……”顾景恩浑身透着侵略气息,声音暗哑听得人脸红不已:“你挑起来的火,得你负责灭。”
在陶湘的印象里,顾同志还是曾经那个清隽寒冽的青年,哪见过这般欲重的情形。
像十年都未曾泄/过似的。
她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
然而顾景恩揉捏着陶湘脸上的嫩肉,并没有回答,只反问道:“你呢?”
陶湘不好意思说自己十年里憋着一口气一心努力发展事业,她艰难地伸出两只手佯装掰数着:“那我经历的可多了,一个,两个……”
一只手都没数完,男人捏脸的力道陡然加大,她还来不及呼痛,身下忽然一空,顾同志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正当陶湘以为顾景恩是生气了,准备开口解释挽留时,才发现男人其实是去关小房间的门。
转身回来的顾同志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陶湘后知后觉,这男人怕是要对她来真的……
有两人嬉笑打闹的幼稚行为在前,之后小隔间里发生任何动静都没再引起关注。
那些碎细腻甜的吟呻、求索度无的低吼与木床摇晃时的吱嘎作响声一起,逸散在这个秋日暖阳的慵懒午后,没掀起半点波澜。
风吹过,雷霆雨露暂歇,有幼蜓悄然立于荷尖之上,放眼皆是汪洋。
藏在被子里的陶湘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坚持说着:“我没有……”
多么可怜的小模样,陶湘是不是第一次,狠狠疼爱占有过她的男人比谁都清楚。
倚靠在床头的顾景恩满脸餍足,他掖了掖女人颈边的被角,温和道:“我知道。”
陶湘迷迷糊糊地仍坚持不肯睡去,继续得寸进尺:“不要了……”
顾景恩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好,都听你的。”
“呜……”得到保证的陶湘这才满足地往被窝深处缩去,任凭自己香甜地陷入梦乡。
至于该如何面对得知发生此事的陶家人,那就等醒过来以后再说吧,这一刻陶湘只想睡觉,而顾景恩只想守着她。
两人发生关系的事几乎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大家都是过来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个七七八八。
陶家婶婶又羞又气,抓着陶湘打了好几下,只是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主要怪自己没能看住女儿和头一回上门的军官,早知道就不能放他们在一个屋子。
陶湘思想前卫,对于偷尝禁果这件事并不在意,唯一感觉对不起的就是陶光荣与宋草了,毕竟是在人家房间里成的事,还把他们借她盖的新被褥弄脏得一塌糊涂,都怪顾景恩。
但在顾同志主动把那些脏被都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她就连这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也消弭不见了。
自家女儿失了身,最着急的要数陶家婶婶。
她一直想给亲闺女找个上门女婿,本还想着磨一磨顾景恩,现在却眼看就要难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面对当上门女婿的试议,顾景恩竟然一口答应了。
“你说什么?!”陶家婶婶瞪着眼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顾景恩对此只有一句话:“湘湘在哪,我就在哪,如果她想留在家里,那我也会陪她一起。”
印证顾同志话的,是他上交给陶家婶婶厚厚一叠的军官粮票本与副食品票册作为自己的口粮,那可比陶湘的烈士子女津贴补助丰厚的多,养活他们一家人也是绰绰有余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