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颜想起自己及笄以后,祖父一直给她相看婆家的事情又是明里暗里询问她可有意中人的事情,她却一直不松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微微长叹一口气,为了一个连姓谁名谁都不知道的人,自己这样的等待说出来都有些可笑的。张灵颜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对祖父说出来,只怕祖父不仅不会当一回事而且还会让认为她魔障了。说不准更是不会再问她的意见,直接定下来,张灵颜是怎么都过不了自己的那一条坎儿。
张灵颜拿起笛子放置在嘴唇边,突然想起上次在萧府听见那将军夫人吹奏的一首曲子,那首曲子还真是极为美妙,张灵颜对于这位从没说过话的将军夫人多了一丝好感,她颇为擅长音律,虽然是随便听了几段,还能够完全还原出来。
张灵颜对着月亮吹奏起来,前面还有些生手,慢慢吹奏竟然找到几分感觉,越来越顺畅。
靳殊离慢慢在皇宫的小路中缓步行走,负手而立,手中把玩着两颗小孩拳头大的银色珠子,万籁俱寂的皇宫中能听见珠子撞击的小小的清脆声,还有他脚踩在地上的清脆的落叶声。
直到面前豁然开朗,靳殊离抬头看了那一轮圆月,不知道在深思什么,夜晚的风带着几分树脂的香味,总算是抚平靳殊离的烦躁。
靳殊离长长叹息一声,正要朝着原路返回,就算是他走到七拐八拐的,对于沿途的路线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并不怕迷路。突然想到那个迷糊虫,到哪儿都经常迷路。
靳殊离转身,突然听见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道笛子声,这音调显然吹得是青花瓷,二十一世纪烂大街的那种歌曲,靳殊离那一双淡漠的丹凤眼倏忽瞪大,俊秀绝伦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欣喜如狂,原来他一直找不到她,是因为她在南楚国。
靳殊离循着笛子的声音奔走,要是靳清越看见一向冷淡淡漠的就跟天塌下来都一副泰山崩而归然不动的皇叔,突然极没有形象奔跑的样子,肯定是要大吃一惊了。
直到他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靳殊离停顿下来,心脏怦怦跳这,他原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只能在思念的日子里度过,没想到果然苍天不负我。
“清清?”靳殊离叫了一声。
张灵颜的吹奏笛子正入神,突然听见一阵呼唤,那道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瞬间笑颜如花。
“清清,是你吗?”靳殊离又轻轻问了一句。张灵颜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知道她的闺名,张灵颜的闺名叫做轻轻。张灵颜虽然疑惑但是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还是忽略了这些细节。
第二卷 第十五章赐婚
张灵颜被靳殊离太过于侵略的眼神看的心内一慌,忍不住别开头,又忍不住回头看靳殊离一眼,瞬间就被靳殊离丹凤眼里的炙热思念俘获,心想着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思念。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远处一个丫鬟大声喊道,张灵颜一惊,手中的玉笛从手中滑落,她微微侧过脸庞望了靳殊离一眼,提着裙摆人就跑了。
靳殊离凝望着张灵颜离开的方向,走过去捡起地上遗落的玉笛,夜晚的宫殿虽然不如白天一般明晰可见,宫殿的檐角挂着一串一串的灯笼,在加上天空圆月的清辉,靳殊离能清楚看清楚那一座宫殿,他踱步走过去,看见牌匾上用烫金的大字写着‘坤林宫’,虽然是南楚国的文字,靳殊离之前有特意学过各国的文字,他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也就认识南楚国的文字。
“那个谁,晚上不好好在宫殿里执勤。”一个公公看见西门角站着个人,拿着手中的浮尘尖声细气的斥责道。他还当是太后宫殿里当差的那个小太监。因为站得远,老花眼不大看得清楚。
只能从黑暗的轮廓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轮廓。
等那公公走进来,透过檐角的朦胧的宫灯,才稍微看清楚青年清贵的服饰和高挑的身材,等那青年转过身来,挺拔欣长的身材,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黑金边祥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祥云宽边锦带,红玉压袍,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的披风,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俊秀绝伦的面容上,一双往上扬的丹凤眼淡漠如水,高挺的鼻梁,因为背光,打下一道阴影,不怒自威。
等那公公看清楚他的服饰,面容也没有看清就已经身子半弯,颤栗着,内心忐忑的赔罪道:“瞧我这不中用的老花眼,差点得罪了贵人,长了还不如不长,这位贵人您怎么在这当口吹风,更深露重的。”
这公公显然是个老人精了,一发现情况不对,傲慢的态度马上变得卑躬屈膝起来,看上去是骂自己的一番话里,带着几分辩白和故作的关切。
靳殊离并没有追究这公公的失礼之处,询问道:“谁住在这里?”
那公公听靳殊离这一番话,也就知道面前的这人不是皇宫的那些主子,不过他丝毫不敢怠慢,他大概猜出来,面前的这位青年应该是月矅国的使臣,飞快觑了面前的丰神俊秀的青年一眼,恭敬说道:“这儿是太后娘娘居住的坤林宫。”
靳殊离眼神幽幽的,情绪复杂,难不成清清身穿的是南楚国的公主还是宫女?看清清的眉眼似乎只跟现代有三分相似。靳殊离还当柳清菡跟他一般也是身穿,要不是她在晚上吹笛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靳殊离叹息一声,是他连累了她,要不是在现代的时候为了赶来救他,害的她被人从脑袋一声闷棍的,也就不会穿越到古代。说不准她现在早就升职成为大公司的一名精干的女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