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吸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门外,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身影?
我暗想:“刚才看到的男人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鬼祟?那一团钻入我体内的黑黄色气又是什么?这绝非是水之气,难道是那祟物被打散后化作的土之气?现在连土之气都开始钻入我体内了……”
我瞥了一眼门口的八卦铜镜,然后惊骇的发现,原本黄灿发亮的铜镜竟然已经全部变黑!
这八卦铜镜是德叔生前挂在门口的,大门上悬挂镜子本来就能辟邪,而我们家这个铜镜本身就是个古物,听德叔说是明朝皇室用的老东西,镜身雕着龙纹,镜面光洁泛黄,分量沉重,很有灵性,白天吸收太阳之菁华,夜里散发罡气以辟邪驱祟。
但这珍贵的铜镜一下子就被喷黑了!
我又气又心疼,立即将铜镜取下来,使劲地擦拭了一番,却发现那瘆人的黑色如同漆上去似的,怎么擦都擦不掉。
我只好作罢,骂了几句,关上院门,把铜镜拿进屋子里。
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电了,我回到屋里,找来一瓶老酒,又把德叔生前的葫芦拿过来,里面的银杏树叶泡制的驱邪药水还没用完,我拿了个碗,兑了些白酒和银杏树叶药水,然后用棉花蘸着去擦镜子,这一擦,还真把那黑色的东西给擦掉了。
我顿时心情大好,把八卦铜镜里外都擦了一遍,又把它挂到门内上方了。
忙了一阵后,我先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倒在床上。
我没有心思睡觉,不管是谁有了这么一番遭遇,都不会轻易睡着的。
我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想想与成哥遭遇的事情,又好笑又激动,我也不知道成哥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期望他不要出事。
我看见自己脱下里的衣服脏兮兮的,便去端来一盆水,把衣服扔进去,准备第二天起来洗洗,但扔进去之前,我摸了摸衣服口袋,把里面的钥匙、钱等都掏了出来,这时候我发现,我多了一个宝贵的东西。
第七章 多出铁片,遗落相笔
口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件东西!
那东西是一张纸包着的小铁片,半张扑克牌大小,三四毫米厚,正面画着一个人像,长发长须长眉,相貌古奇,我也不认得是何方神圣,背面写着一个篆体字--令。
这是什么东西?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来。
纸上写了一行字:“此物珍贵,勿要遗失,危急时候,当可保命!”
这字迹是谁写的,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
因为这字跟德叔的字有些相像,却又写的十分潦草,像是在特别着急时写出来的。
但是我又从来没有见过德叔拿出过这铁片,也没听德叔跟我提过这铁片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这铁片是什么时候到我口袋中的,我竟然一无所知!
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今晚之前,我翻口袋的时候,绝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东西!
难道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真的是德叔显灵了,把这东西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而且就是因为这样,我刚才虽然被鬼扒身了,也大难不死?
这样说似乎也说得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鬼祟写字,要是德叔显灵写的字,估计就会和平时不一样,有些潦草了吧。
我不知道这小小的一枚铁片能救什么命,但既然有极大的可能是德叔显灵给我留下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保存。
但是这时候,我突然又发现,口袋里多了个铁牌牌,身上却好像又少了些什么!
是相笔、生死符纸!
那都是德叔留下来的遗物,德叔生前的时候,就常常让我练习这一攻击性相术,我练了许久,都不怎么上心,直到德叔去世后,我才悔恨不已,将那相笔和符纸都贴身带着,已经刻苦训练了将近一个月,现在居然不见了!
我顿时急躁懊恼起来,心慌意乱地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我想了想,或许是在房顶上睡觉时掉在房上了,我又去房顶上找,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我仔细想想,暗道:“房上如果没有的话,难道是我和成哥拉拉扯扯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那个相笔分量很重,符纸也很显眼,如果是掉在地上,以我的听觉、视力肯定能听见声响,看见什么东西。可是,那一路上我没听见什么动静,也没看见什么东西,所以说,肯定不是掉在路上了。
如果不是掉在路上,那便是落在那个坟坑里了!
对了,肯定是落在坟坑里了。
当时我掉进坟坑,摔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如果那时候,相笔和符纸从我口袋里滑落到地上,我肯定发现不了。
符纸还是小可,相笔是一定要找到的,那是汉生老爷子用过的东西,又让德叔祭练了多年,两届主人都对我有再生之恩,不能不找回来。
想通此节,我稍稍心安,但是大半夜里,邪魅横行,我刚才又遭了暗算,身子虚弱,再出去,恐怕祸不单行。
而且东西要是遗落在坟坑中,也不会有人去捡走,还是等到明天天明了以后,再去找找。
我想睡觉,开始的时候,怎么睡都睡不着,脑袋里翻来覆去出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事情,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我恍恍惚惚又醒来时,居然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而成哥依旧没有回来。
不会出事吧?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呆了片刻,我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一把脸,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打算去墓地寻那相笔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