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是来道贺的,她倒是提出在清乐宫中设宴当然被红鸾婉拒,反而请她晚上过来赴宴,倒也让惠妃高高兴兴的的道辞而去。
杏儿和二丫对视:“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她的打算和太皇贵妃不可能一样吧?”话音没有落,就听外面有人来报:“方昭容和邢才人……等来给娘娘请安。”
红鸾微笑看向杏儿:“瞧,省了我们宫中多少脚力,很多人都不用你们亲自去请了。”
宫中的贵人们都来向红鸾道驾,而绝大数的人都想设宴给红鸾做贺,倒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心齐;只有娴贵妃微皱眉头:“虽然说是大好,可是娘娘千金之体还是小心在意为好,最好还是安静调养,人多的地方还是能不去就不去——您还把人召到门上来?”她是极不赞同晚上设宴的。
红鸾拉起娴贵妃来一起看宫人送上来的新得堆纱花样:“我就是不召,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我在房里躲了一个月,皇上那里请求立后的折子也留中了一个多月,你说会有多少人着急,又会有多少想看戏?”
“你就是说了人家就会相信吗?”娴贵妃翻个白眼:“看到皇上如此恩宠于你,那此人在担心什么你不清楚?有些事情说了也是白说,且让我来说皇上也是属意你的,你此时不宜把话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被人拿着话柄,背后再说三道四去。”
红鸾偏头看过去:“皇上属意于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这种事情我们想也无用,一切自有皇上做主。现在的朝局摆在那里,立后并不是好时机,她们着紧的太早了,你也不懂吗?”
娴贵妃坐下歪在迎枕上:“我懂,可是朝中的人和宫中的人心里急啊,就是因为朝局不明,没有东风压倒西风、也没有西风压倒东风,才会心切立后之事,想以此来一锤定音,来个一掌朝纲,就如上官家那样。”
红鸾闻看拉她一下:“你们赵家也是如此想得?”
“你以为不是?我都快要被她们烦死了,不过也有人不愿意,嘿嘿,这可真就耐人寻味了。”娴贵妃直直的盯着红鸾:“柔太贵妃,今非昔比了,接连助皇帝几件大事,在朝中已经有了点声威。”
“与我们何干?”红鸾伸个懒腰,歪在娴贵妃的身上:“只是她一直没有寻你的麻烦,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呢。你还是要小心些,越是没有动静越让人心里难安,我总觉得她好像已经做了什么,只是在等时机引发而已。”
娴贵妃一笑:“生母在他们手中,他们还需要对我下手?”抬起头看向红鸾:“其实,在这种朝局下,只有你成为皇后是最好的。因为你没有任何家族,那么便不会有强大的外戚,而朝中那几股势力就会要来巴结你,希望结为同盟。”
“到时可以为皇上争取不少时间呢。”她眨眨眼:“凤主之位你当真不想?高高在上,这宫中之人的生杀予夺全在你的手上,再也不必看人脸色,有什么不对一声令下就可以,强过现在多少?”
“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抢?”红鸾翻个白眼:“不要想拉我下水。还是你吧,以后我就指望着姐姐你过下半辈子了。”
娴贵妃坐起来不再嘻笑:“你当真以为晚上只是吃酒而已吗?等了这么久,只怕她们打得主意都在晚上,可是你我所知并不多,要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红鸾淡淡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晚上看戏吃酒吧。”
到了晚上还真得有戏可看,绝对出乎了娴贵妃的所想。看着那搭起来的戏台与杂耍,她有些吃惊的道:“不是说吃酒聚聚吗?”
红鸾的目光扫过太皇贵妃:“戏呢,是柔太贵妃安排的,杂耍却是丽太贵妃准备的;我,也是到了下午才知道。”她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刚睡醒,没有多少精神,听听这些提提神倒也不错。”
娴贵妃看向红鸾:“请皇上来吧。”她开始担心了。
“皇上当然会来的。”红鸾不在意的摆手:“你不要太着紧,你怎么知道人家今天晚上要谋算的就是你我姐妹?也有可能是场好戏呢,安心的入座吧。喏,我们的座位很靠前呢。”
娴贵妃劝不了她回头看到宫嬷嬷和杏儿等人都跟着,只得吩咐她们仔细小心些,然后伴着红鸾入席了。
酒菜都极为不错,看得出来御厨们是用了心思的,就连一碗汤都不是平常所吃的任何一种,清香扑鼻几乎让人以为是某种花儿盛放了;倒是极合红鸾的心思,因为刚刚睡醒的关系,她的食欲不佳倒是接连吃了几碗汤。
戏唱得也不错,杂耍也很好看,众人说说笑笑五巡过去,依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娴贵妃的目光在席间众的身上的掠过喃喃的道:“是我想得太多了?”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光在她眼前亮起,就好像是天边的闪电在她眼前闪起般,耀得她除了白光外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