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面对黄宫女、花宫女都要小心翼翼,应对花绽放都是战战兢兢;今天花宫女和花绽放面对柔妃时也同她一样;可是在柔妃面前,太子和福王、康王却没有一丝紧张,那么的随便。
因为黄宫女、花宫女、花绽放于她来说是刀,而她是鱼肉;柔妃等人却是这皇宫最锋利的刀,所以花绽放等人都成为了鱼肉。
红鸾扬首看向黑鸦鸦的天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以后要做刀子,不要再做鱼肉
借势可以借得一时、两时,并不能借得一世;就像现在她已经是宫女,却还是受制于花绽放。
柔妃不是她的敌人,丽妃也不是她的敌人,她不需要变成两位贵妃头上的刀;但是在皇宫中为了自保,她不想再成为如花绽放这等人的刀下鱼肉,那么她就要成为悬在她们头上的刀。
要怎么才能做到?她要有自己权与势,而不再总是借势。
女官,她要在成为女官。
红鸾握紧拳头,为了报父母的仇,为了自保她都要努力成为宫中的女官,而且还不是女史这样的最末等的女官。
一个宫女连自保要做到都很难,她更不想成为某人的棋子。
权与势很简单的两个字,可是要怎么才能做到;不要说是在皇宫中,就是她做乞儿的时候就懂的,权与势都离不开人的。
如果某人有万贯的家财,却无朋友、无仆从,就没有势,更做不来仗势欺人的勾当;能仗势欺人的,哪一个家中不是恶仆如云?
红鸾敲了敲自己的头,要成为女官不是今天想明天就能成的,而且就算是成了女官她无人可信、可用就如同空有万贯家财,一样还是人家刀下的鱼肉。
她需要有自己的人。
皇宫里的宫女们都是清白出身,女官们都还是官宦人家、高门大户出身,哪一个没有同乡、没有好友?她没有,但也只是现在没有。
一个人势再大,也比不过一群的势大。
红鸾被一阵凉风吹得打起冷颤才惊醒在亭子停留在时间过长,连忙提起湿裙急急往回赶;好在路虽然偏僻但并不繁复,黑夜中她也能认得回去的路。
行到大半时忽然听到远处隐隐有喊叫之声,她心中虽然受惊但是脚下却更是加快:不管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和她无关的她都不想知道。
知道的事情多了会短寿的。
风雨再次变大,她小跑起来:不止是为了能快些回去,跑动也可以发发汗免得她刚刚静坐时间太久而受了风寒。
现在她可是病不起的,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红鸾忽然一脚踩到了什么,身子不由自主的扑倒在地上,虽然把脸抬起来,却还是摔得她极痛,还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却来不及叫痛,急急起身就想跑,因为她感觉自己踩到的可不是木头之类的:皇上家的路上也不会有这些杂物,那应该是人的腿或是胳膊之类的,一点点软且有弹性。
那人是生是死,为什么会躺在路上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赶快回房去,假装她没有摔倒过:这么大的风雨会把她来过的痕迹冲刷的谁也看不到。
她只迈出一步去再次摔倒,因为她的裙子不知道是被什么挂到了,还是被躺在路上的人抓住,用力往外冲反而再次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