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的路对红鸾来说却走了仿佛有几年那么久,而女史好意带她去花绽放那里,却让红鸾心生怨念:真是多事啊。
女史带着人陪着红鸾到花绽放面前宣柔妃的旨意,当然比红鸾一个人去要好太多了;可是现在的红鸾心思全在古安平的身上,担心他淋雨生病根本顾不得这么多。
可是事情却由不得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她也只能由着女史摆布;她们一行人到了花绽放院子里时,花绽放正在换衣服。
花绽放刚安排完事情,正在换她回来后没有功夫换的衣服,就听到柔妃身边的人来了;她实在是很着恼的,但也只能压下把人请进来。
衣服匆匆穿好出来她第一眼看到红鸾身上的宫女服色,眼睛眯了眯才和女史见礼:“不知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女史笑着一指红鸾:“她原本在的院子不是没有掌理之人嘛,我们娘娘身边的人勉强还够用,便下旨给尚宫局的人让她去做掌理姑姑;我们娘娘刚刚忘了叮嘱花女史,所以才让我们过来告知一声。”
花绽放的眼珠一缩脸上笑意如花:“这种天气还要劳动姐姐,随便打发个人来吩咐一声就是。”再看一眼红鸾,那身宫女服色让她的眼睛痛了。
女史又交待了两句,无非就是让花绽放好好的指点红鸾,话里话外都在对花绽放说,红鸾可是极得柔妃青睐的。
花绽放过去拉起红鸾的手来:“说起来这丫头早就很投我的缘,原本还想让她过来我身边的;现在她得了娘娘的缘法,我自然更要好好的和这丫头亲近亲近了。”
红鸾笑得很勉强,因为花绽放的手握得她有点痛,同时花绽放的手也是冰凉的,同她脸上的亲热极端的相反。
女史没有久留,带着红鸾自花绽放房里出来回头看一眼,笑顾红鸾:“看来你们女史大人不太喜欢你呢。”
能喜欢才怪可是红鸾不敢说,只能强笑:“女史大人说笑了。”
“我可不是说笑,你要小心了;”女史脸上都是怜惜:“有什么为难的就去永福宫,我们娘娘会为你做主的。”
红鸾答应着、感谢着,心中却在暗骂:柔妃让她回宫奴院,又使了女史、摆了如此大的排场,还不就是为了逼得花绽放和她对立起来?
只是她再明白也只能装糊涂,再生恼也只能表现的感激涕零。
女史把红鸾送回住处,又让小太监和宫女帮她房间收拾好:她现在不住西厢了;正房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至于花宫女的东西花绽放还没有来得及让人来收——她没有料到柔妃会插手宫奴的事情。
红鸾没有留一点花宫女的东西,一股脑堆在地上看向女史:“女史大人,这些东西能不能麻烦您?”她此时可不好去送花宫女的东西,而且花宫女的财物她不想要但是却有人想要啊。
女史笑得眯起眼来:“嗯,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她让人把东西收起来,留给红鸾了十二三两银子的银票,带着人才当真走了。
红鸾把银票随便一塞,叫了大妞到正房看着,也来及和大妞说什么就急匆匆的冲进风雨中:古安平走了没有?最好是走掉了。
远远的没有看到湖石旁有衣角,红鸾心中一松脚步也慢了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向湖石走了过去;到她醒过神来停下脚步时距湖石已经不远了,想转身回去时忍不住又回头再看一眼,却发现湖石地下好像有团黑色的、仿佛头发的东西。
她心莫明揪痛飞快的跑过去,湖石后地上躺倒的人正是古安平
泪水伴着雨水流下来,红鸾扑在地上抱起古安平来:“安平哥,安平哥……”古安平的身上火烫火烫的。
古安平微微的睁开眼睛:“你,平安无事吧?”他虽然看到红鸾回来猜到多半无事,才会松了心头的一口气晕倒,但还是要问一句才能真正的放心。
红鸾连连点头:“我无事,我做宫女了,我成功了。”泪水喷涌而出,如果做宫女的代价是古安平的性命安危,她定不会坚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