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甚欢,酒自然也就喝多了一些。
灵酒醉人,尤其是五阶的灵酒,虽然对身体大有好处,但精神上却让人迷糊,徐暮就是如此。而身边的郑萼,倚靠在他身上,脸色晕红,神情迷离的喃喃自语,已然有些不清醒。
五阶的灵酒,对她的好处更多,这样的提升机会,徐暮不会让她错过。
走出夏家,门外凉风吹来,颇感爽快,徐暮的酒意也散去大半。
眼光所及,五里外,一名白衣如雪的修者注视着徐暮,眼神凝然,脸上还带着邪异的笑容。
“宫十。”
徐暮心神微动,抱着郑萼快步走近,他有许多疑虑,想要从宫十处获得答案。
宫十摇了摇头,微笑道,“现在你可以叫我宫九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中带着些妖异,只是以前的邪气全然消失不见,和过去完全两人。
徐暮疑道,“你不是宫十吗?”
宫十点点头,又摇摇头,认真道,“宫十只是过去的叫法,现在我是宫九。”
徐暮皱了皱眉,并不在意,“宫十宫九都随便吧。只是,你为何会帮我?我实在想不出来原由。”
若不是宫九制造的混乱,他只怕怎么也突破不了防线,无法进城。
“此处不便谈话,跟我来罢。”宫九缓步前行,身形飘逸,如幽魂一般,眨眼就在数里外。
徐暮思忖一会,带着郑萼很快跟上。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幽深的小院中。
此处已是内城,城中防卫森严,到处都密布着各种深奥的阵法,隔绝了神识,便是元婴境修士也无法窥探清楚。
宫九回身站定,上下打量了徐暮几眼,微笑道,“徐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我一直觉得你很有趣,如我所料,徐兄果然也成就金丹,前途大好。不如再考虑一下,就此加入离渊府,如何?”
“宫九,我很感谢你帮过我,我必定会回报你,但要我加入离渊府,这绝不可能。”
徐暮脸色微沉,“如果现在不在城里,你我见面恐怕就是死敌。”
“死敌,凭什么?”
宫九轻轻笑着,“因为邪修么,可是你现在看得出我是邪修吗?要不要我把金丹给你看看?如果我不是邪修,你有什么理由对我动手?”
他坦然的摊手,嘴角微撇带着些嘲弄,身上立时闪过几道金色的流光,金光纯正,更无一丝杂色。
要知道金丹境的邪修,金丹上往往都带着些黑色,或浓或淡,无法免除,其身体里也会时时散发出一股残魂的邪气,并不难分辨。
而宫九一点也看不出这些迹象,若不使用法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邪修。
徐暮哑口无言,现在的状况,任何人看到宫九都不会认为他是邪修。也难怪他一个邪修,居然大摇大摆的在修者城池里出没,甚至跟随其他金丹境修者一起行动,根本不担心被人逮住。
他猜想,多半是宫九有什么隐秘的法门,能够完全遮盖住邪修的气息。这种情况,他从未听说过。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做的,但这也改变不了你是邪修的事实,狐于山上的那些冤魂,难道不是因你而亡?”顿了一会,徐暮冷声道。狐于山上遍地的血肉魂魄,惨景历历在目,而宫九额头上的那只恐怖的竖眼,也让他念念不忘。
“那些小事没意思,过去了就没什么好提的。你既然不愿加入,我也不会强求,不过下次再遇见,我还是会如此说的。”
宫九带着诡异的微笑,颇显神秘,“我总觉得,你是和离渊府有缘的人。”